顏挽鹿眸裏含著淚,清麗的小臉上沒有什麼血色。
她一點一點將自己纖細的手腕從男人大掌中抽回。
看向他的眼神,嘲諷又冰冷,絕望又憤恨,“談談?”
她輕輕勾了下唇角,麵如死灰的笑出了聲。
看到她這樣的笑容,男人的心,仿若針紮一樣。
細細密密的疼痛,蔓延至他的四肢百骸。
惶恐與無措,像潮水般湧上他的心頭。
他好像,快要抓不住她了。
明明彼此近在咫尺,卻如同隔了萬丈溝壑。
“挽挽……”
顏挽聲音清冷又沙啞的打斷他,“祁隊長,你要跟我談什麼?談你是怎麼欺騙利用我的?談你是怎麼一槍打死我小舅舅的?”
她身子不穩地晃了晃,臉上嘲諷的笑意加深,“難怪你沒有再次向我告白,原來你是另有所圖,你早就處心積慮謀劃好了一切,要怪,隻能怪我太傻!”
傻傻的交付了自己的身與心。
還以為他和陸景辰是不同的,原來,他比陸景辰更狠、更無情!
顏挽說完,不想再跟他多說一句,徑直往前走去。
但很快,男人就追了上來。
他再次握住她手腕。
“挽挽,是我對不起你,以後我會想辦法彌補你——”
啪!
他話沒說完,顏挽另隻沒有被他扣住的小手,就狠狠朝他臉上甩來一巴掌。
清脆的聲響,回蕩在寂靜的空氣裏。
她幾乎用了全身力氣,他冷硬英氣的俊臉上,很快就出現了五根紅指印。
顏挽眼眶通紅地瞪著他,“彌補?祁隊長,你真當我是三歲小孩嗎?你以為發生了這些事,你哄我幾句,我就能再原諒你嗎?”
不會了,永遠都不會了!
鏡子碎了,就算強行黏好,也會有裂痕。
更何況,是人被傷透的心?
祁寒劍眉皺得能夾死一隻蒼蠅,他看著女人眼神決絕的樣子,心髒就像被隻無形的黑手緊緊攥住了一樣。
難以呼吸。
他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也不會再原諒。
傷害已經造成!
當初實行這個計劃的時候,他就已經想到了的。
可真的麵對她決絕的眼神時,他內心還是止不住的發顫。
他承認,自己後悔了。
顏挽從男人大掌中抽回了自己的手。
她挪動沉重的雙腿,往前走去。
這段日子,發生的一切,仿若就是一場夢。
他送她的子彈項鏈,他挺身而出的英雄救美,他滾燙炙熱的吻,他濃情蜜意的眼神,他突然的飛機出事……
他是一個好獵人,編織了一張無形的大網。
讓她一點一點淪陷。
最後,讓她不可自拔的陷進了大網中。
大網越收越緊,緊得讓她難以呼吸。
那種窒息的感覺,讓她感覺自己的心,仿若都快要碎了。
看著顏挽決絕離開的背影,祁寒高大的身子,不穩地晃了晃。
喉嚨突然湧出一股腥甜,噗的一聲,他吐出一口鮮血。
站在暗處的秦烈看到這一幕,飛奔上前,“寒哥——”
半夜。
窗外狂風大作。
祁寒躺在病床上,額頭冷汗直冒,劍眉緊蹙,痛苦的喘息。
“不是IBI的祁隊長無所不能嗎?哈哈哈,他大哥還不是慘死在我們主子手上?”
“那個短頭發的是個女人吧?嘖,聽說是祁隊長的左膀右臂,我們將她抓來玩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