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男人耐著性子,再次問了一遍。
顏挽眼眶裏一片通紅,“我要去機場。”
男人將一輛黑色轎車開到她麵前,他下車,將副駕駛車門打開,“上車,我送你去。”
顏挽上車後,男人又替她係上安全帶。
她全程都木木的,對外界發生的事,好似沒有什麼知覺。
前往機場途中,無論男人說什麼,顏挽都沒有回應。
她看著車窗外,整個世界,如今落在她眼裏,都是灰蒙蒙的一片。
好似,失去了色彩。
快到機場的時候,男人麵色沉重的問她,“出什麼事了,讓你這般傷心?”
顏挽唇瓣哆嗦,“他飛機出事了,我不信,他一定還好好活著……”
男人聞言,神色變得諱莫如深。
“你是要去找他?”
顏挽一邊點頭,一邊落淚。
清麗蒼白的小臉,布滿了傷心的淚水。
雖然不信,但她也清楚,秦烈不會拿他的生命,來開玩笑!
男人看著她一副天蹋下來的樣子,眉頭皺得快要打結,“你很喜歡他?”
顏挽完全失去了思考能力,沒法分析男人為什麼會這樣問,她隻能順著他的話點頭。
“我很喜歡、很喜歡他。”
她用了兩個很喜歡。
說明她是真的喜歡他!
男人看向她的目光,愈發複雜。
車子停到機場入口,顏挽沒有再跟男人多說什麼,她推開車門下了車。
看著她踉踉蹌蹌進到機場的背影,男人握在方向盤上的大掌,用力收緊,手背上青筋突突直跳。
顏挽在機場裏見到了秦烈。
秦烈看到她披頭散發,身穿睡著,臉色慘白的樣子,他將自己的外套脫下來披到她身上。
“我已經給你換好了登記牌。”
顏挽淚水模糊地看著秦烈,“會不會弄錯了?他沒有出事,他還好好活著?”
看著她搖搖欲墜,仿若隨時會昏死過去的樣子,秦烈喉嚨裏好似卡了根刺,他聲音嘶啞的道,“是真的,寒哥的家人,已經過去了。”
顏挽太陽穴頓時像針紮一樣刺痛。
纖柔的身子,隻能靠秦烈攙扶著,才能勉強站穩。
第二次前往那片原始森林,心態跟上一次,卻是截然不同的。
那時,她可能對他,還隻有好感,並沒有真正的喜歡上。
可這一次不同。
她將自己的身心,都交給了他。
腦海裏浮現出他英俊冷硬的麵容,高大筆挺的身軀,修長勁瘦的大掌,她眼眶裏一陣發熱、酸脹。
手指捂住自己的臉頰,滾燙的淚水,不停地從指縫滑落。
秦烈看到顏挽傷心欲絕的樣子,他眼神複雜,欲言又止。
到達特姆原始森林時,那邊天色剛剛暗下來。
秦烈打算讓顏挽休息一下了再過去,但她堅持著要立馬過去。
兩人到達時,祁家人已經到了。
祁父祁母看著有點眼熟,顏挽好像在哪裏見過,但一時之間又想不起在哪裏見過。
飛機出事的地方,四周都拉起了警戒線。
顏挽看到那邊的飛機殘骸以及黑焦焦的一片,整個人就像跌進了無邊無際的黑色深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