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夢猶豫了下,還是伸出了手,沒有握實,以她現在的身體素質,其實完全不需要借力,隻要一個跳躍就能跳到拖拉機上。
坐穩後道謝:“謝謝!”
“哎吆,瞧你這個小姑娘可真有禮貌,長得可真是俊,你這是走著來縣城的嗎?”
“坐牛車,正好有點事。”
“唉吆喂,你是新下鄉的知青吧,在哪個村啊?”
“我說陳奶奶,你這見人就問東問西的毛病又犯了不是,這樣問人家小姑娘,小心把你當人拐賣的人販子哦?”
“小姑娘,你看老婆子像人販子嗎?”
“嘿,你這樣問要她一個小姑娘怎麼回答,哪有壞人是寫在臉上的呀,要我說你這熱心腸過頭了!”
再看向蘇夢笑道:
“小姑娘,別害怕!我們是靠山村的,來縣城買點東西,陳奶奶是我們村出了名的熱心腸,誰家有點啥事都願意幫上一幫。”
蘇夢的視線則定格在了前方不遠處那副很熟悉的頎長身影上,完美的體現了什麼叫行如風:一件軍綠色的襯衫,胳膊出卷了一部分,露出一小節窮盡有利的手臂,肌肉線條非常清晰,充滿了爆發力!
再搭配一條軍綠色的褲子,小腿處卷起一小節露出了古銅色的腳腕,隨著邁動步子,腳腕的線條顯得更為明顯,就連腳上那雙再普通不過的黃膠鞋,他都穿出了很不普通的感覺。
她腦海中蹦出六字“行走的荷爾蒙!”
“大叔,到前麵那個人那裏能停一下嗎?”
“小姑娘,那人你認識?”
“嗯,認識,我們同村的人!”
陳奶奶慈愛地笑道:“小姑娘,光憑一個背影就把人給認出來了,眼神真好使,奶奶不行了,眼睛看啥都是花的。”
剛才說話的婦女卻想到了旁的地方,隱晦的看了看蘇夢,再看向前方那道身影,扯了扯陳奶奶的袖子:
“小姑娘怕不單單是眼神好吧!”
陳奶奶嗔了她一眼:“可不興瞎說,對人家小姑娘的名聲不好。”
那人輕輕拍打了下自己的嘴巴,笑道:“不說,不說,瞧我這嘴呀,該打。”
兩人說話間,拖拉機已經行駛到了司徒戰的身旁,他下意識朝一旁避開。
“司徒戰!”
聽到了熟悉的聲音,司徒戰頓住腳步,眼神含著期待朝聲源處看去,待看清楚朝他淡淡笑著的人兒,嘴角不受控的上揚:
“你不早坐牛車去縣城嗎?怎麼會?”
蘇夢的身側已經被車上的人空出了一個位置,她倒沒覺得有什麼,拍了拍,熟稔地叫道:“先上來再說吧。”
司徒戰先是同司機大叔道謝,然後手支撐著拖拉機的邊緣就要往車上躍,她突然猛地下意識扶住了他的胳膊:
“你還在養傷期,動作幅度還是不要太大的好,借著我的力上來吧。”
隔著衣服,蘇夢並沒有感受到她扶住他那一刻,自司徒戰身上傳遞過來的僵硬。
“謝謝!”
突然幾道視線齊刷刷地落在兩人身上,司徒戰更不敢同蘇夢對視,坐上拖拉機後,兩人的間隔有一拳的距離,實在兩邊都有人,這已是最大的距離了,也是司徒戰給蘇夢最大的尊重。
兩人再熟絡,在外,還是要保持男女間該有的尺度、距離。
這一舉動讓蘇夢多看了他一眼,眸底掠過一抹極淺的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