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隊長放下手裏的鋤頭交給了他媳婦兒,說了句:
“我去處理點事,這個一會拿回去。”
邊往蘇夢她們這邊走,邊拍身上塵土:
“蘇夢同誌,有什麼事?”
“大隊長,譚縣長和警冒都來咱們村了,是特意來處理司徒戰的事情。”
聞言大隊長蹙了蹙眉,臉色沉了幾分。
司徒家尤其是孫老太太就是一群混不吝,蠻橫不講理,整個村子的人沒少被他們家耍無賴,跟那茅廁裏蛆蟲似的惡心人。
要不是他們家還有一個當兵的司徒戰,全村沒幾個人願意搭理。
他也是昨天晚上才得知司徒戰的事,原本想著明天去鎮上跟公社反應一下他的情況,沒想到卻驚動的譚縣長。
瞬間,他周身的氣場變得很是嚴肅:“走吧,先去叫上司徒家的人。”
“嗯,譚縣長他們在大隊部,司徒戰也被抬過去了。”
大隊長張仁發眉頭輕展了下,臉上閃過一抹輕鬆之色,他記憶中,司徒戰是整個司徒家歹竹出好筍的那一個好筍!
“臭不要臉的小賤人,你給我站住,看我不撕爛了你那張狐媚子的臉,敢把老娘按糞桶裏你不想活了,也不看看這是哪裏,你一個外來的知青剛來第二天就撒野。”
蘇夢正要動作,張仁發厲聲嗬斥:“行了,你嘴巴要是幹淨,人家能收拾你嗎,算是給你長個記性,往後嘴巴閉緊點,再影響其他人幹活,扣你三天的工分。”
扣工分等同於抓住了她的命門,她隻能立馬悻悻閉嘴。
“走吧,蘇夢同誌,村裏有的婦女嘴巴碎,就愛扯些沒用的,你別太往心裏去,其他人的人都很淳樸,咱們村的風氣一直以來都很好。”
“知道的,大隊長。”
蘇夢冰冷目光掃過去,鬧事的婦女後脖頸感覺忽然有股涼意攀爬上來,瑟縮一下,心裏罵罵咧咧,嘴上卻一個字不敢再蹦。
距司徒家人還有一段距離,張仁發站在地壟的小坡上喊道:“司徒國,叫上你們一家人馬上來大隊部。”
孫老太太直接高聲問道:
“大隊長喊我們一家子啥事?晚上行嗎?現在去耽誤賺工分。”
“沒和你們打商量是通知,快過去!”
孫老太太不情不願地停下手頭的活。
司徒慶非常有眼力價的上前攙扶,狗腿地道:
“娘,您慢點,地裏不平坦,我扶著您,幹了差不多一天的活,您也累了吧,權當休息休息!
不是從二哥那拿很多錢嘛,偶爾少賺幾個工分,您別太往心裏去,明天我拿十個工分,等分糧分錢去鎮上給您買大肥肉吃。”
“哎吆,還是我的小兒子最懂娘的心,最孝順娘,‘老兒子、大孫子,爺奶的命根子’,這話半點沒錯!”
蘇老太太的大兒媳婦胡蘭不滿的衝自家男人司徒國嘀咕:
“我呸,娘就是偏心,老三就一張嘴,沒見真給娘買點啥,哪次不是家裏買的肉,米,麵,大部分進了他們三房的嘴巴裏?
你呀,八竿子打不出一個屁來,一年到頭老黃牛似的,關鍵光幹活,你娘連點草料都不給你吃。”
“得了,少說兩句,不沒把你餓死嘛。”
司徒國說著就抬腿追孫老太太他們了。
胡琴對著他們的背影淬了一口:
“窩囊廢,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真是一家子黑心腸的!人家老二養你們,他受傷了卻昧著良心把人趕出去,蠢貨,不想想人家是對國家有功的人,能讓你們這麼糟踐,等著吧,等著倒大黴吧。”
胡琴還不知道,真的被她說中了,司徒家馬上就要倒大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