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直接上了自己的車,司機問去哪?
蘇睿的臉一片慘白,五官緊緊擰在一起。
“醫院。”
阮京恒看著女孩,輕輕一笑,露出一個好看的酒窩:“送你回家。”
溫念垂著臉,冷風吹平了她的五官,讓她做不出任何表情。
她心裏空落落的,像寒風裏光裸的樹杈。
女孩輕輕點頭:“嗯。”
***
薑柚準備了一百五十萬,存進一張新的銀行卡裏,給齊野送去。
昨天齊野跟她借錢,說想把家裏的債務一把手還清,不想再拖下去。
她到的時候,齊野爸爸和姑姑都在家,蘇漾沒去。
時間入冬,北城地處北方,晚上開始發寒。
齊野家很少開空調,房子又朝北,一到冬天冷得人哆嗦。
可今天開了,屋子裏暖和和的。
齊野姑姑做了一桌子菜,一家人在飯桌上對薑柚千恩萬謝,稱齊野有她這個朋友真是好福氣。
薑柚:“您客氣了,朋友之間幫忙是應該的。”
吃完飯,齊野姑姑收拾桌子,薑柚在一旁搭手,見她時不時捶著後腰。
“您腰不好?”
齊慧笑了:“老毛病了。”
“我給您捏捏吧。”
薑美腰也不好,都是職業病,薑柚特意找人學過。
她給齊慧捏了一會,對方說好多了,誇她手藝好。
她把女人的衣服放下來,看見左側腰一塊紅胎記,像月牙。
“您這個胎記長得真好看。”
齊慧笑了:“從小就有,還好不在臉上,不然就醜了。”
薑柚沒見過幾次齊慧,此刻打量她,發現她長得很美,隻是蒼老得厲害,比實際年齡要老上十多歲。
收拾完,齊野送薑柚走出小巷,兩人聊天。
晚風瑟縮,路燈昏黃,將兩人的影子拉長。
“你沒跟蘇漾說這事?”
齊野沉默。
薑柚大概能猜到他的心思,她也會覺得自己和傅津的條件差得太遠,又更何況齊野是男生。
但她除了安慰,也做不了什麼。
“你才多大?怎麼知道未來會怎樣?每個人都有好和不好的時候,我前幾年不也因為程淼,被各大比賽拒之門外嘛?”
齊野笑了:“我會盡快還你的。”
薑柚給了他一拳:“說什麼呢?不把我當朋友?”
齊野忽然覺得眼眶有些酸。
他這二十年好像每天都在奔波,賺錢,還債。
他快望不到頭了。
薑柚也有些想哭:“哎呀,別那麼悲觀,你以後可是人民警察,懲奸除惡,多棒的職業啊!”
齊野笑得像縈繞冷月的寒雲,眸裏是難以解決的憂傷。
“煩心吧!我會好好的!”
薑柚又送了他一拳:“這就對了,一切有我呢!我老公可姓傅!”
齊野“撲哧”一聲笑:“看給你嘚瑟的,趕緊走吧!”
車子停在路邊,薑柚打開車門,看見傅津坐在後排。
“你怎麼來了?”
“剛見完客戶,來接你。”
薑柚在外麵站了好一會兒,雙手冰涼,傅津握緊她的手搓了一會兒,又放在咯吱窩裏。
“這樣暖和嗎?”
薑柚嬌嗔:“你也太誇張了!車裏不有暖氣呢嗎?”
“還不是怕你冷!”
薑柚窩進他懷裏:“餐廳訂好了嗎?”
兩家人約好,明天一起吃個飯,算是第一次正式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