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瀾初去耶魯讀書前,她和陸崇十去了一趟鄉縣。
時隔多年再次回到這個地方,感覺陌生又熟悉。
鄉縣的交通變得比以前便利了一些,修了好幾條盤山公路。鄉裏鎮也不像從前那麼落後的山野小鎮了,如今已經被開發成一個有點名氣的旅遊景點。
小鎮上比以前繁華許多,遊客摩肩擦踵,好不熱鬧。
桑瀾初紮著馬尾,身上是簡單的T恤牛仔褲,陸崇十在她身後走著,仿佛看到了多年前的她。
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也是穿得這樣簡單,但是卻讓人移不開目光。
陸崇十臉上掛著溫柔的笑,眼神一點兒也沒從她身上挪開過。他跟上她,牽住她的手,“跑慢點兒,熱不熱?”
他手上拿著隻做地推的小商販發給他的小扇子,一邊給她扇著風。
桑瀾初仰頭看他,眼睛笑成月牙兒,“有點兒熱,我想吃雪糕。”
昨天傍晚才到鎮上,陸崇十說有點疲憊想先睡一覺,桑瀾初就信了他。哪曉得他打得是那個主意,拉著她在民宿裏胡來幾場,一直到深夜才停歇了。
就因為出發前一天,兩人事後說著話時,她有點靦腆地問他,他為什麼做那事時喜歡和她麵對麵,反正就要看著她。
桑瀾初其實就是好奇,她覺得陸崇十好像特別沉迷某兩個麵對麵的姿勢。
陸崇十當時沒說什麼,表情正經得很,說:“明天再告訴你。”
這個明天,就是到達鄉裏鎮的傍晚了。
他為了替她解惑,親自親身跟她解釋了一遍。這個解釋的方法嘛,就有點兒少兒不宜了。
她被他抱在懷裏,兩腿架在他臂彎上,她隻得反手摟著他的脖子才不會害怕掉下去,而他們倆身前是一個穿衣鏡。鏡子裏的他們是何等模樣,被一覽無餘。
桑瀾初羞得緊閉著眼睛,睫毛直顫。陸崇十朝她耳廓吹一口氣,低啞地笑著讓她睜眼看,她才不好意思看呢。
“你太壞了...”她又說。
陸崇十吻她的耳朵,“這不是你要求的麼?”
她哪裏要求了?她隻是好奇而已!哪裏會想到他就跟強迫症一樣,不管怎麼著就是要看著她的臉。
桑瀾初連腳心都燙了,嬌吟著心想,她回頭就把家裏所有的鏡子都蒙上,省得他回去之後還要這樣試!
陸崇十卻不管她如何想的,他突然發現,這個姿勢也挺好的,他很喜歡。
於是,這一鬧就鬧了很久。最後桑瀾初覺得小肚子有些痛,陸崇十一下就緊張起來,以為自己傷了她,趕緊放下她問她怎麼了。
好巧不巧的,是她來姨媽了。
此刻。
桑瀾初要吃雪糕,陸崇十自然不答應,他說:“不行,昨晚你才喊肚子疼。”
一提昨晚,她又是一羞,她到現在腿還有點軟呢,趕緊打住話茬,再不提吃雪糕的事了。
兩人牽手在鎮上逛著,桑瀾初眼睛突然一亮,“那個是欣欣旅館哎!沒想到它居然還在。”
當年,他在欣欣旅館樓下抽著煙,她在樓上看見了他。她拿紙團扔他,他一抬頭就發現了她。進出旅館幾次,還被老板娘嫌棄了呢。
陸崇十彎起嘴角,牽著她走了進去。
欣欣旅館老板已經換人了,當年那個老板娘自然也不在。旅館內重新裝潢了,比之前要有檔次得多。
“都不一樣了。”桑瀾初有點惆悵道。
陸崇十摸摸她的頭,“你還在,就好。”
是啊,隻要他們還在一起,就行了。其他的變化,又有什麼關係呢?
她朝他甜甜一笑,“嗯。”
...
晚上,兩人躺著相擁在一起說著話。
桑瀾初手指戳著他的胸膛,問他:“你還有沒有什麼是瞞著我的?”
他瞞著她做了許多事,還有他生病的事,她隔一段時間就要問一回他,生怕他又自己一個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