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雪辭身子一僵,即便隻是這細微的動作,言潯還是清楚的感覺到了。
一聲低沉的笑聲升起,微涼的氣息噴灑在她的耳邊,引得薑雪辭打了個寒顫。
“薑雪辭。”言潯聲音冷寒無溫,“可惜了,孤已經習慣了你的恨。原來你從前對孤的喜歡傾慕,都是裝出來的。”
“那麼多年,你真是辛苦了。入戲三分,誰會想到你從始至終都厭惡孤厭惡的這般深呢?”
薑雪辭聽不明白,言潯是如何知曉自己知情的?傾慕?她還沒有表現出來傾慕太子的舉動啊!
這瘋子到底在說什麼?
“小姐,你睡了嗎?小廚房熬了安神湯,您喝一碗再睡吧!”
南柚的聲音從外麵響起。
薑雪辭的嘴被捂住根本說不了話,正想著嗚咽著弄出一點動靜之時,卻見言潯突然鬆開了自己。
他沒說一句話直接開了門,無視門外錯愕神情的南柚,淡定離開。
南柚微微擰眉,太子殿下怎麼這麼晚了怎麼會在小姐的屋子裏?還是如此陰沉駭人的臉色!?
南柚不敢多想,立即跑著進入屋內,卻見薑雪辭靠在牆上,頓時燃起燭火擔憂的走了過去。
瞧見她沒有受到什麼傷害,這才放心了下來。
“小姐,那太子殿下怎麼會來?奴婢竟然沒有察覺,請小姐降罪。”
薑雪辭搖了搖頭,“無妨,不怪你。”
南柚自覺愧疚難安,發誓保證,“小姐你放心,奴婢一定會更加努力變強,日後一定會好好保護小姐的。”
薑雪辭微微頷首,“扶我去休息吧,我累了。今日的事兒,不要告訴任何人。”
薑雪辭回到床上想了整整一晚上,可卻根本沒有半點思緒。
從言潯突然不按照劇情裏與自己初次相見的那般與自己見麵,知曉了自己便是曾經‘救’過他的人,還知曉了自己從現在便知曉他滅了薑家滿門。
愛他?傾慕他?
他到底在說什麼?
薑雪辭一整晚都沒睡,天剛微微亮,她喚道,“春雨?”
半晌,沒有人回應。
“春雨?”她起身,剛走出幾步便見門忽然開了。
進來的不是今日當值的春雨,而是一個年長麵無表情的嬤嬤。
“你是?”
那麽麽頷首恭敬道,“奴婢乃是太子殿下指派過來侍奉儲妃的人,儲妃喚奴婢陳麽麽便好。儲妃如今是準太子妃,這該學習的禮儀規矩也該開始著手學習起來了。”
薑雪辭斂眸,“春雨和南柚呢?”
陳麽麽語氣平靜,“春雨和南柚年紀小,不適合照顧儲妃。日後會由奴婢來照顧您的日常起居,以及禮儀規矩。”
薑雪辭忽的衝了出去,卻找了許久都沒有找到春雨和南柚的身影,不免心裏咯噔一下,小跑著去了太妃的宮裏。
太妃早上身子有些不舒服如今已經又睡下了,倒是鄭麽麽攔住了薑雪辭,“小姐,太妃身子不適,您還是晚些在看望太妃吧!”
薑雪辭焦急道,“我有要事要見太妃!”
鄭麽麽歎了口氣,將她拉了出來,“小姐,您找太妃有什麼事兒奴婢大抵知曉。春雨和南柚太妃留不下,但是已經送去了薑府不會有危險的。”
“今日一早皇上傳來旨意,本是想要送小姐去東宮學習規矩體統,為日後成為儲妃鋪路。是太妃執意拒絕,讓您留在這兒,皇上才指派太子挑選人送來侍奉小姐的。”
薑雪辭了然。
是言潯。
他急於剪去自己的臂膀,可他為什麼這麼做?
怕自己報複他?那為何不弄死自己?
他一個儲君,想要弄死自己根本不是什麼難事的!
為何要如此大費周章?
那賜婚一事,莫非也是他求來的?
“麽麽可知曉太子如今在何處?”
鄭麽麽頓了頓,“如今早朝已經結束了,太子殿下估摸著在東宮。”
薑雪辭了然,轉身便跑了出去。
“小姐!”
鄭麽麽看著她沒有回來的舉動,轉身進了內殿,“太妃,這可如何是好?小姐的樣子好像不大喜歡太子這麼做。”
太妃盤著珠串,“言潯那孩子如此舉動,確實有些不大對勁。不過儲妃一位,確實不算個好歸宿。雪辭性子乖順,哪裏能坐得穩那吃人的位置?”
她話落重重歎了口氣,“罷了,提前教導著也不失為一件正確的事兒。國母一位,雪辭倒也是配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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薑雪辭出了宮沒有去東宮,如今言潯陰晴不定她不敢貿然接觸,便直接回了薑府。
可是剛敲了敲門便看見裏麵走出來兩名禁軍,冷著臉對自己行了一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