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雲舟的工作進展很難,但她還是與教授專家們一邊與施工方交涉,一邊將情況報告給集團這邊。

轉眼就在海上待了兩個多星期。

這天,蘇雲舟就導管架的焊接方式問題,與龔兵又吵了起來。

其實一開始提起這個問題,龔兵就知道是操作工這邊出了問題。

但因為與蘇雲舟不對付,他在明知道是自己人犯錯的前提下,依然梗著脖子與蘇雲舟吵個你死我活。

“你懂個屁!你憑什麼說這種焊接方式不牢固?”

龔兵指著蘇雲舟的鼻子大喊道:“你給我記住了,你們就是一幫臭知識分子,你們什麼都不懂,少在這裏和我指手畫腳!”

“今天我不是和你商量的,我告訴你,如果你們不能在三天內將所有的導管架都重新焊接加固,我就馬上給陸地打電話!”

蘇雲舟也不和龔兵講道理了。

“你不是天天嘲諷說,我是關係戶,我是靠著我爹的關係才對你指手畫腳高高在上的嗎?”

她冷哼一聲說道:“今天我還就濫用私權仗勢欺人,你若是不聽我的,你若是不按照我說的做,我馬上給我爸打電話!”

“我既然能靠著我爸的關係和教授專家們平起平坐,我還能弄不了你一個小小的項目經理?”

過去這兩個星期,蘇雲舟都試圖與龔兵講道理,都站在專業角度與他交涉,可結果呢?

除了換來龔兵的惡言相向與拒不配合之外,她的工作半點進度都沒有。

其他事情都還不重要,這些焊接點的問題極為嚴重,若是遭遇強台風,隻怕焊接點會斷開。

千裏之堤毀於蟻穴,若是一個焊接點出了故障,就是全盤皆輸。

現在平台雖然還沒投產,可也有幾十號工人在進行施工,連同教授專家等人,算來也零零總總上百號人啊!

蘇雲舟沒辦法眼睜睜看著上一世的悲劇重新發生。

所以,她隻能做惡人。

果不其然,聽到蘇雲舟這滿是威脅的話,龔兵的臉色變了。

他眼中滿是憤然與不甘,卻又因為蘇雲舟的跋扈而不敢再說話。

人生就如此。

當你做個通情達理的好人時,對方就恨不得騎在你脖子上拉屎。

可一旦你做了惡人,甚至你比對方更惡時,世界就忽然變得美好了。

瞧,龔兵也不指著蘇雲舟的鼻子罵她了,也不敢再一口一句“老子”了。

他的情緒都在眼中,卻保持著表麵的冷靜與克製。

“你們隻知道我有背景,但你們知道我的背景是什麼嗎?”

蘇雲舟冷笑說道:“其實你是不配知道的,畢竟我怕我說出來嚇死你,我隻能告訴你,哪怕是你們公司董事長見了我,也得畢恭畢敬叫我一聲大小姐!”

看到龔兵還不太服氣。

蘇雲舟又說道:“你也看出來了,一起登上平台的那些教授專家,都是些赫赫有名的大人物,你說,他們為什麼對我那麼客氣呢?”

其實這個道理,最開始龔兵就知道。

但因為蘇雲舟從未主動用自己的身份欺壓他,他這才以為蘇雲舟軟弱可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