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搶救室外,蘇雲舟靠在沈戰野懷中,腦海一片繁亂。

在來醫院的路上,她一遍遍回憶上一世,隻覺得迷茫又不安。

不應該啊!

陳颯茹的人生中不應該冒出杜生民這種排不上號的小癟三啊!

上一世的颯颯雖然沒有大富大貴,可也絕對沒經曆過這種致命的傷害。

她的人生順遂平靜,也曾經讓陷入混沌苦難中的蘇雲舟羨慕。

蘇雲舟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但她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陳颯茹這一世的人生軌跡走向了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方向!

甚至再膽大一些推測,若姓杜的今晚得逞,以陳颯茹剛硬的性格,要麼姓杜的死,要麼就是她死!

這麼想來,蘇雲舟的身體猛然一顫,她雖然沒哭出聲,但通紅的眼眶還是讓沈戰野心疼不已。

“沒事的!我剛才問過醫生了,十顆藥,而且吞下去沒多久,不會致命的。”

蘇雲舟哽咽著“嗯”了聲,問道:“家裏那邊呢?你戰友和我同學……”

“秦三強他們已經先回部隊了,薑采妍等人也都安排著住在家裏,明天派車送她們回學校!”

沈戰野溫聲說道:“陳颯茹的家人應該也快趕來了,剛才我給家裏打了電話,讓爸媽他們都過來。”

“事情鬧到這種地步,已經不是我們能控製的,還是得讓長輩出麵才行。”

歎息一聲,他說道:“事情已經發生,唯一慶幸的就是我們趕到及時,這才沒讓那幫雜種真正傷害到陳颯茹,現在要做的,就是保護她不受二次傷害。”

倒不是沈戰野害怕誰,他隻是不想讓事情再次失控,以至於徹底毀了陳颯茹的名節。

“戰野,謝謝你。”

蘇雲舟握住沈戰野的手,低頭細細檢查了他受傷的腿。

“沒事兒,我沒那麼脆弱,而且耗子他們才是打架的主力,我就在邊上看著。”

像是看穿媳婦兒的擔憂,沈戰野笑著說道。

二人一時無言,蘇雲舟無意間低頭,看到沈戰野手上沾了血,也不知道哪裏來的。

知道他這人一向愛幹淨,蘇雲舟鬆開他說道:“去洗洗手吧,怪髒的!”

“我沒事兒,等爸媽他們來了我再去清理。”

沈戰野笑了笑說道:“以前有次執行任務,荒郊野嶺的遇上一條大蛇,足足有兩米多長,我本來不想動它,但架不住它要吃我,怎麼辦?隻能宰了它!沾了一身的蛇血,又腥又臭。”

“在野外不能洗澡不能換衣服,我不也照樣過來了嘛!”

聽到這話,蘇雲舟眼底帶著心疼。

她想起沈戰野身上那些大大小小深深淺淺的傷痕,又看著他那受了傷的腿。

“當兵是不是很苦?你有後悔過嗎?”

看著妻子眼中的心疼,沈戰野低低笑了。

“是很苦,但我從沒後悔,阿舟,祖國的山海壯美遼闊,總該有人守護的!”

“我這一生隻堅持做兩件事,其一,守護祖國,其二,一生愛你!”

他目光如炬,讓蘇雲舟的心跳都亂了節拍。

“哎呀,你還是先去洗洗手,怪惡心的!”

她岔開話題,軟硬兼施的將沈戰野打發去衛生間清理雙手。

說來也巧,沈戰野前腳去了衛生間,後腳,樓梯拐角處奔來幾個人。

是陳颯茹的父母,還有她的爺爺奶奶。

“阿舟,颯颯怎麼了?”

陳颯茹的母親叫文鴛,人如其名,長相清秀性格文靜。

文鴛身體弱,年輕時連懷好幾胎都沒保住,結婚六七年才生了陳颯茹這麼一個寶貝閨女。

對於她而言,陳颯茹就是她的命根子。

因此耗子回家通知時,也隻說陳颯茹在醫院,其他並未敢多言。

“阿姨,這事兒您該問颯颯的奶奶才對,她老人家心裏應該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