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沙似雪十分的沉重,認真。
沒到半個時辰,四肢的傷口包紮完畢。
林煙沉悄悄鬆了一口氣。
沙似雪擰緊的眉並沒有鬆弛。
“得趕快把他胸前的半截箭取下來。”沙似雪說。
“啊?這,這怎麼取?都插得那麼深了!”林煙沉說。
“家裏有沒有小刀與剪刀?”沙似雪問。
“呃?”
“就是匕首與剪刀,要比較鋒利的。”沙似雪解釋說。
“有,我這就去拿來。”林煙沉飛快地走了出去,很快,拿來了一把小巧的匕首和一把鋒利的剪刀。
拔開匕首,匕首寒光閃閃,看起來十分的鋒利。
“這可是‘柳眉’,削鐵如泥的。”林煙沉驕傲道,“你爹喜歡得不得了,總是舍不得拿出來。”
“很好。”沙似雪點頭。
“去找一個火盤來。”
“火盤?”林煙沉疑惑,但是看到沙似雪那麼嚴肅,不好問,“好的。”
在火盤裏點上了火。
“等會,我幫他取箭的時候,你幫忙按住他,別讓他亂動。”
“好的。”
“記得千萬不能讓他動。”沙似雪強調,心裏擔心林煙沉能不能做到,畢竟古代的女子都是十分的嬌弱。
“別擔心,我力氣大著呢。”林煙沉嚴肅地說。
“家裏有沒有金創藥什麼的?”
“有。”林煙沉說著,走出了房門。
沙似雪將一塊軟木塞進那人的嘴裏,讓他咬著。然後將匕首放在火盤上燒灼,一直等到刀尖發紅為止,然後讓它自然冷卻。
“準備好了沒有?”沙似雪問。
“準備好了。”林煙沉緊緊地壓住那人的雙肩,神情十分的嚴肅,如臨大敵。
沙似雪見狀,笑了笑。
匕首輕易地將箭邊緣的皮膚切開,切口呈十字。然後用鋒利的剪刀剪開肌肉層......
那人出乎意料地沒有慘叫,隻見他眼睛緊閉,額頭的汗大如雨點。
在這種沒有麻醉的情況下能夠忍到這種程度,說明這人的意誌力堅強得驚人。
林煙沉臉色蒼白,眼睛緊緊地閉著,抓住傷者雙肩的手不住地發抖。
“快行了。”沙似雪出聲安慰,自己也不知道是在安慰他,還是林煙沉,還在安慰自己,其實她自己心裏也十分的緊張。
沙似雪慢慢地抓住那截箭,咬著牙,用力——
血,噴薄而出。
“啊——”一聲慘叫,那人痛醒了又馬上昏了過去。
沙似雪雙手用力壓住傷口,“快,壓住剛才我叫你按壓的那裏!”沙似雪吩咐。
林煙沉不假思索,一下子按住了那人的鎖骨下動脈。
沙似雪額上滲出汗來。她在等,等傷口的血自凝。機體有自我止血的功能,壓迫隻是加快血液凝固。
幸虧他並沒有傷及大動脈,否則就麻煩了。
清洗傷口,敷上金創藥。
“娘,把你的較細的繡花針和線拿來。”
“好的。”
縫合,包紮。
終於,沙似雪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糾結的眉頭有所展開。
林煙沉徹底鬆了一口氣,癱倒在椅子上。
沙似雪清理了一下傷口周圍的血跡,幫他蓋好被子。
按了一下他的脈搏,還是十分虛弱。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