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求饒,顧宴心軟了。

抬手捏住墨小唐的下巴,顧宴迫使她的視線落在自己身上,暗啞的聲音充滿了危險的氣息,“別對我說謊。”

在她的唇上重重的咬了一口,直到血腥的味道散開。

顧宴放開對她的鉗製,垂下眼簾,語含沉痛,“你我夫妻,說好了要廝守一生,生死相依。你有什麼事情可以直接與我說,何必如此隱瞞我、傷害我?”

說罷,顧宴起身,頭也不回的轉身離開。

墨小唐呆呆的盯著顧宴的背影,明明看起來像個翩翩如玉的公子,內裏卻是一頭比誰都黑心的狼。

她是開不了口,才會這樣做的。

顧宴前不久才在眾人麵前宣誓不納妾,她在這個時候提不想生子的話題,就是害怕會引起二人爭吵。

偷偷服用避子湯一事,她是沒有和顧宴商議,全是自己一個人做的決定。

是她忽略了顧宴的感受,他聰明的猜出她服用避子湯一事,還要指控她傷害了他。

墨小唐暗忖自己大意了,顧宴本就聰明,她偷服避子湯一事,本就瞞不了枕邊人太長時間。

顧宴說的對,夫妻之間不該有隱瞞。

顧宴這一出去直至午夜子時,也沒有回寢屋。

這是二人發生爭執後的第一次分床,墨小唐把枕頭放好,躺臥在裏側,扯過被子蓋上,閉上眼逼著自己入睡。

迷迷糊糊間快要睡著的時候,就被帶進一個渾身冒著冷寒之氣的懷抱。

“你就不能哄哄我嗎?”

顧宴摟著她,語氣裏全是懊惱與指控。

聞著熟悉的味道,墨小唐回抱著他的勁腰,窩在他懷裏,喃喃解釋道:“顧宴,生子的事,我們過幾年再考慮,好不好?”

“理由。”

“一來你要參加明年春闈,等殿試後就要外派北海,到了北海要忙著製鹽,再收刮鹽商們銀子;二來你把火藥給了舅舅,舅舅製出火藥後就會以北荒為點,向外擴張疆土。你太多事要忙,我此時懷孕的話,你這個做父親的,繁忙之中如何陪伴教養孩子?難不成讓我一個人帶著孩子,事事都歸我豈不活的如同寡婦那般,我一個人活的自在舒服,為何要受這份活罪?”

“……”

顧宴沉默良久,他沒有生氣。

如墨小唐所說,短時間內,他無法陪伴孩子。

有她這番話,顧宴難受的心情舒緩了許多。

顧宴在她耳邊輕語,“你說的,都是你的真心話嗎?”

“是。正所謂:養不教,父之過!你真要我生娃,也不是不行,生完我就當個甩手掌櫃,孩子都歸你管,好壞都是你的責任。”

墨小唐主動輕吻一下他的眼角,“我答應你,以後不會再瞞騙你做任何事。”

“你最好說到做到。孩子的事,過兩年再議。”

顧宴閉上雙眼,嘴角微抿。

臉上雖然還是一副不爽的模樣,但實則黑心狼已經被小白兔哄好了。

眼下他們確實不適有娃,緩兩年他的仕途會更穩些,到時他才有精力教養孩子。

墨小唐緊緊抱著他,“夜深漸涼,你陪我睡,我怕冷。”

“快睡。”

顧宴知道,她有多嗜睡,一向沾床就睡的人,與他爭吵後,熬到這個時候還沒有睡熟,可見她心裏也是不好受的。

他惱的是這小白兔,明知他人在書房裏生著悶氣,也不去書房哄他幾句。

最後還是他自己扛不住,巴巴的回寢室,將人抱在懷裏,看著屬於他的小嬌妻,焦躁的心情才能平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