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
顧宴也不問原由，端起拎起酒盞，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口抿盡。
趙至盛喝完手中的那杯酒，看向墨小唐，“表嫂，喝一杯嗎？”
“好！”
墨小唐淺笑應了，顧宴則拿著自己的酒杯，滿上酒後，順手遞給了她。她接過，與趙至盛的酒杯輕碰了一下，便爽快的一口喝完。
二人共用一個酒杯，在墨小唐眼裏是一件很尋常的小事，可擱在趙至盛眼裏，不亞於用刀剜著心頭肉，滿腹心事卻隻能全部化做杯中苦酒，一口喝下。
趙至盛提議道：“宴表哥，方便陪我出去散散酒意嗎？”
“走吧。”
顧宴點頭，將酒盞擱在桌麵上，對著墨小唐叮囑道：“不要亂走，就在這裏等我，我很快就會回來找你。”
“嗯。”
墨小唐乖順的點了點頭。
蕭疏直接揮手趕人，“有我們兄弟二人看著表妹，你怕什麼？”
顧宴會心一笑，“那就辛苦二位表哥照看小唐了。”
“去吧，去吧。”
蕭羌同樣一臉不奈，顧宴在這裏，他們兄弟二人不好和表妹搭話呢。他們還要旁敲側聽表妹喜歡什麼東西，回頭他們要備上禮物，把她喜歡之物一股腦的全送去甘泉別院。
喜廳外，鵝毛大雪在空中飛揚。
“宴表哥，你知道什麼最殘忍嗎？”
趙至盛眺望著遠處的雪景，眸底悲痛。
顧宴見他露出情傷這副模樣，心有不忍，“時間，會治療傷痛。”
“最殘忍的事，不是沒遇到愛的人，而是遇到時隻能錯過。她的眼裏沒有我，我隻能絕望的逼著自己放棄。於是，心裏留下了一道傷口，它什麼時候讓我痛，就什麼時候痛，我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
趙至盛說到這裏，斂下眼簾，淚光一閃而瞬，“顧宴，從小到大，我第一次對你產生了妒忌。因為你輕而易舉的，擁有我朝思暮想的她。”
明明她第一次見他的時候，會為他的容顏驚豔而發呆。
現在與他相處的時候，在她的墨瞳裏，激不起半點水花，視線沒有他占據的機會。
他私下曾妄想，就算她喜歡上他的皮相，他也甘之如飴。
可……她不會！
這是把話挑明了。
顧宴知道趙至盛對墨小唐生了情愫，他十分清楚墨小唐的魅力不在於皮相，而在於她這個人。
她可以安靜如花瓶，不讓人對她有任何注意；也可以瞬間綻放光彩，攝人魂魄，動人心弦。
“你還記得嗎？我十六歲生辰那年曾說過，要尋一人，守一城，執子之手，與子偕老。”
顧宴聲音低沉，伸手拍了一下趙至盛的肩膀，“至盛，你要什麼，我都可以拱手讓給你。唯獨她，我不讓。”
讓趙至盛嚐到情傷的滋味，顧宴也不願這麼傷他，隻是有些話得說清楚，免得讓趙至盛陷入更大的妄念之中，對他們三人都好。
趙至盛伸手遮住雙眼，嘴角泛著苦笑，“真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