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遲醒來的時候,天已經完全黑了。

她生著氣就睡了過去,連晚飯也沒吃,這時候醒來,肚子咕嚕叫了一聲。

房間裏沒人,床頭的燈開著,不用說也知道是誰開的。

她是生氣的,傅知野對江遇的敵意,在她看來太過幼稚了,難道在傅知野眼裏,她不能有自己的朋友嗎?

或者像以前一樣,傅知野還是不相信她。

她厭倦了,不想被人關在身邊什麼也不能做,她想要有自己的生活和朋友。

從前她隻依附於傅知野,沒了他就像天塌了下來,但是現在,她知道,一個人是要有自己的朋友和生活的。

即使心裏有愛的人,即使有了家庭,也該有自己獨立的空間。

而不是像這樣,把自己當做他的所有物。

像是遲來的叛逆,遲遲不想,非常不想被管著,在她眼裏,那是傅知野的控製欲,也是傅知野對她的不信任。

這樣的感覺時刻在提醒著她會重蹈覆轍。

她盯著床頭燈發了會兒呆,從床上坐起,再怎麼樣也得吃點東西。

站在房門口,她猶疑著開了門。

餐廳很安靜,一眼就看見了桌上的保溫盒整整齊齊地放著。

她穿著小兔子的睡衣,探出腦袋看了看,沒看見傅知野,走了出來。

腳上毛絨的白色小拖鞋沒發出什麼聲音,將桌上的保溫盒打開。

唔……醋溜藕片,糖醋排骨,茄子鱈魚,山藥燉雞湯,還有一碗銀耳甜湯。

都是酸酸甜甜的味道,她難得有些想吃,從消毒櫃裏拿了小碗和勺子。

她盛了點米飯,坐在桌子邊上小口吃著。

浴室裏傳來了水聲,她轉頭看了看,原來傅知野在洗澡嗎。

趁著他沒出來,葉遲遲小兔子似的吃了小半碗飯,又吃了藕片和鱈魚,將銀耳甜湯也喝了。

她吃飽了,臉上露出滿足的神色,好好吃。

揉揉飽飽的小肚子,又把保溫盒重新蓋上,洗了小碗,回了房間。

不多時,浴室的門被打開,傅知野穿著浴袍走了出來,發梢上的水滴落在了沒拉嚴實的胸口,在燈光下泛出一點光澤。

鎖骨在領子處若隱若現,他歪頭擦了擦頭發,一眼看見了桌上被移動過的飯菜。

將毛巾掛在椅子上,伸手打開看了看。

嗯,挖了一小塊,鱈魚和藕片,別的沒動,還挑食呢。

甜湯喝完了,看來今天喜歡喝甜湯。

他拉出椅子,散漫地在桌前坐下,吃的都是讓司機從老宅拿回來的,是遲遲喜歡的味道,看來過幾天應該讓雲姨過來住上一段時間。

傅知野就著保溫盒,把剩下的飯菜一掃而光,想的長遠。

輾轉反側了一晚,第二天遲遲睡了個懶覺,醒來時候太陽已經從窗子裏落了進來。

在地上照出斜斜的影子,開門看見坐在餐廳裏用電腦辦公的傅知野,她收回了目光。

她進洗手間洗漱,出來時桌上已經放著熱好的早餐。

傅知野盯著電腦,沒有看她,她在生氣,自己看著肯定不好好吃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