紹陽鎮。

從京都開車,路上花了兩個半小時。

車子在一處偏僻的高牆前停下,灰色的水泥牆,很高,完全看不到裏麵的景象,牆頂上纏繞著鐵絲圈成的電網。

高大的鐵門旁掛著幾個筆鋒銳利的字,“平和監獄”。

“陳少,到了。”

陳聿修應了聲,下車,葉靜就在這裏。

陳聿修的母親陳舒柔年輕時是京都有名的美人,家中富碩,他的外公陳老爺子隻有這麼一個女兒,從小都視她為掌上明珠,放在手心裏捧著。

20歲那年,情竇初開的陳舒柔看上了從小鎮上來京都的高康時,年輕時候的高康時長得俊俏,看著溫和,入了陳家的公司上班。

認識了去公司玩的陳舒柔,陳舒柔看慣了豪門大戶的公子哥,對這個跟女生說句話就會臉紅的樸實的男人有了興趣。

然後就是不聽勸地要跟他結婚,外公這輩子就拿自己唯一的女兒沒辦法,盡管看不上高康時,最後還是在女兒各種懇求之下答應,讓高康時入贅。

婚後沒多久就有了陳聿修,而有了孩子,高康時覺得自己綁住了這女人的一生,露出本性。

吃喝嫖賭,欠下大筆債務,還想挪用陳家的公款,好在陳老爺子一直提防著他。

陳聿修才一歲時,陳舒柔看透了高康時的本質,她本就是肆意灑脫、敢愛敢恨的性子,隻道自己瞎了眼,讓高康時淨身出戶。

高康時被陳老爺子逼得在京都待不下去,逃回了小鎮上,再後來也就不知去向。

而這一次,他知道自己有個妹妹,是因為陳家老宅裏接到了一個電話。

外公去世後,他們就去了Y國,京都的老宅就由老管家守著。

前不久接到了一個電話,這電話也不知道為什麼會打到老宅,是紹陽鎮上的一戶人家,問她們是不是高康時在京都認識的貴人,能不能過幫忙找他得到女兒,又說高康時死了十多年了。

這人的名字在陳家是個禁忌,大家都緘口不提。

倒是陳舒柔自己不以為意,不就是一段失敗的婚姻,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白得了陳聿修這個優秀的兒子,沒什麼不好的。

管家猶豫再三還是給陳舒柔去了電話。

那人在電話裏也沒說太清楚,就說高康時在鎮上有個女兒,小時候扔孤兒院了,現在他母親想找找女兒。

他們隻是鄰居而已,哪裏有那麼大能力幫忙找,也不知道怎麼得了電話,打到了陳家。

這兩年,陳聿修正好想回京都發展,陳舒柔便讓他找找這女兒。

陳聿修萬分不理解,回來前還問了陳舒柔,“媽,你這還幫情敵找女兒?”

彼時陳舒柔正在花園裏澆花,還是一副風情萬種的模樣,歲月沒在她臉上留下多少痕跡,50多歲看著像個40歲的人。

她挑了下眉,看向自己帥氣的兒子。

“這點陳年舊事早就翻篇了,現在麻麻呢,要給你找新爹,沒空搭理你,給你找個妹妹,要是是個好姑娘,將來麻麻要出去浪了,家裏也不至於就你一個人。“

這話說得瀟灑,陳聿修搖頭,該說他媽是豁達還是沒心沒肺。

……

此時的葉遲遲,正坐在私人醫院的休息室裏。

比起公立醫院,這家醫院冷清的可以,淡淡的消毒水味幾乎可以忽略不計,要是不說這裏是醫院,葉遲遲還以為是什麼休養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