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宅裏。
身材挺闊的人坐在床邊,躬身保持著一個動作,手肘撐在膝蓋上。
傅知野兩手捏著抵在額頭,房間裏沒有開燈,隻有窗外照進來的月光,落在他凜冽的臉上。
鑽石戒指捏在手心裏,早已變的溫熱,堅硬的棱角碦得有點疼。
說不上是什麼心情,起初的怒意被煩躁代替。
傅知野給何澤打了電話,讓他去查葉遲遲的航班。
他從來沒想過葉遲遲會這樣突然消失在他的視線裏,跟爺爺奶奶都說了,唯獨跟自己不曾提起。
這些東西,是讓自己拿著去離婚麼,嗬。
捏緊的手鬆了幾分,冰冷的眸子在黑暗中睜開,低頭借著月色看了看手中的鑽戒,正想放回桌上,一下子瞥見桌下垃圾桶裏一點白。
他頓了頓,起身去開燈,又回到桌邊,拿起了那團白紙,是葉遲遲常用的速寫紙。
這裏不可能會有垃圾,隻能是她白天丟的。
揉皺的紙被展開,最上麵是他的名字。
這……是寫給自己的。
“兩心不同……一別兩寬……”
舌尖頂了頂後齒,骨節分明的手用力一捏,就將紙重新捏成一團,拉開抽屜扔了進去。
傅知野進浴室洗了個澡,把自己丟在了床上。
第二天一早,傅知野頂著一張冷臉去了公司,麵無表情的從大堂走過,直接上了電梯。
大堂的小姑娘眼瞧著總裁的背影消失在轉角處,立刻就湊在了一起。
中間坐著的正是上次接待葉遲遲的那位叫小雨的員工,“咦,怎麼感覺總裁今天臉很黑的樣子。”
“總裁不是每天都這麼臉黑,不過他今天看著有點奇怪啊。”
三人交頭接耳的小聲討論了一番,還以為是自己的錯覺。
然而沒幾天他們就知道了,總裁確實最近心情極差!!
見傅知野上了樓,何澤跟在他身後一起進了辦公室。
“總裁,昨天我查到夫人的航班,去了Y國。“
“Y國,就她一個人?”傅知野抬眸,眼神冰冷。
“是的,隻有夫人。”
何澤退出去後,傅知野點了一支煙,行,去吧,去哪裏都行。
關他什麼事,既然都不告訴他,那就別回來!
白色的煙霧四散,他又不耐煩地碾滅了那支煙,起身讓何澤叫了所有高層開會。
過了個年,什麼事情都做不好,一幫沒有效率的人,養在公司什麼用。
所有高層莫名其妙地被臨時叫到了公司,有的甚至還在休年假,還有在外地的,全都匆匆往公司趕。
接著就開了整整一上午的會議,輪流說了上半年的企劃,鬼知道,他們都沒準備,但看著總裁難看的神色,全都不敢吱聲。
會議結束,所有沒趕到的和遲到的全被扣了整個月的獎金,簡直不知道是誰惹了總裁。
一連兩天,公司裏氣氛差到不行,誰都不敢惹傅知野,看到就繞道走,唯恐被總裁莫名其妙的怒火燒到。
人人奇怪,怎麼過個年總裁就換了副模樣,不知道還以為失戀了呢。
不對,想起年會上的視頻,雖然被壓下了,但是公司去了那麼多人,自然有心裏知道的,嘖,這……沒準還真是家裏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