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野將人送到了那套房子,頂層的二層複式樓。
葉遲遲沒有再哭,隻是眼睛紅得厲害,她放下了手裏的畫,“你去上班吧,我自己能行。”
傅知野站著沒動,冷聲道:“缺錢了就跟我說,要添置什麼也可以告訴我,就算我們離婚了,你還是傅家的人。”
“好,謝謝。”
葉遲遲怔楞著,發絲淩亂,鼻尖通紅,上麵的小痣隨著呼吸輕輕顫動。
傅知野擰眉看了眼,轉身熟門熟路的在櫃子裏拿出醫藥箱,蹲在她身前給她處理手上的傷。
葉遲遲看著那柔軟的發頂,心中苦笑。
為什麼呀,為什麼還要關心我,這樣我怎麼辦。
弄好後傅知野就起身離開了。
關門聲傳來,葉遲遲將自己摔在沙發上,這裏很好,很幹淨,一眼看去什麼都不缺。
看來傅知野早就準備好了這個房子,早就準備好了讓她離開。
她坐了會兒,抱起那幅畫放在餐桌上,慢慢打開。
包著紗布的指尖微微顫抖著,畫上的顏料被擠壓後更是亂成一團。
這幅畫原來叫《綻放》,是過幾日爺爺生日要送的禮物。
她花了那麼多那麼多的心血,可現在什麼都沒了啊。
木芙蓉像被揉皺了,就像她的心一樣,皺成了一團。
車裏,傅知野接起了電話。
“阿野,你安慰好葉小姐了麼,好了的話能不能來看看我,我才回國,也沒有朋友,一個人住在醫院有點擔心。”
柔弱的聲音從聽筒傳出,傅知野隻皺了皺眉。
“打電話讓你母親陪你,我要去公司。”
“好,那我不打擾你了,下了班你再來看我吧。”
“嗯,”電話被掛斷,傅知野冷冷地將手機扔在副駕駛上。
*
“哎喲,之之,寶貝女兒,這是怎麼了?誰把你弄傷了?”白羽之的母親到了醫院,一陣哭天搶地。
“媽,都是阿野之前帶回家的那個女人,哼,現在可是眼睛長在頭頂上了,我不就是弄壞了她一幅畫,就把我弄傷了。”
白羽之跟自己母親抱怨著,眼裏露出狠毒的神色。
“該死的臭丫頭,媽媽跟你說啊,你現在可是要想辦法把傅知野的心抓住了,不要花時間管那臭丫頭,不然你這不是白白回國了。”
白母將肥胖的身子坐在病床邊,嘴裏一句接著一句。
白羽之心裏煩躁,打斷她媽的嘮叨,“知道了知道了,畢竟當年傅知野一直覺得是他害了我,等我成了傅家的女主人,看那女的還有什麼用。”
兩人又嘀嘀咕咕的埋頭說了會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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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遲遲想了很多辦法,都沒把那幅畫修好,第二日她去傅宅將其他的畫都運了出來,連帶著還有枕頭下的那張照片。
這次她學聰明了,特意先打電話給傭人,確認傅知野不在家才回去。
畫直接被運到了一個畫廊,司機將那些畫搬到了路邊,葉遲遲謝過司機,在路邊站在。
這家畫廊叫水雲間,名字很文藝,卻是京都最大的一家畫廊。
重要的是他們很欣賞葉遲遲的畫,早前有兩幅畫都是從水雲間賣出的,價格也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