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應懷僵住了,他害怕的樣子實在明顯。

隻是宴會上無人笑他,因為大家都屏著呼吸,以防被葉慕言注意到,惹禍上身。

眾人立刻安靜下來,空氣中隻有靜默與害怕。

葉慕言就這樣大步走了進來。

他身著墨色的衣衫,什麼配飾都沒有戴,除了在骨節分明的指上,戴著一個玉扳指。

待他走近,眾人才倒吸一口涼氣,紛紛不自覺的向後躲。

隻因那衣袍上是濃濃血印,順著袍的下擺一滴一滴向下。

滴答……滴答……

他周身的氣息更是冷肅,明明臉上沒什麼表情,可還是把在座的人嚇得瑟瑟發抖。

皇帝見狀,表情不自然道:“慕言你來了,怎麼不打理一下,把你的弟妹都嚇著了……”

葉慕言抬眼:“審訊刺客,剛才想竊取政要機密。”

皇帝閉緊了嘴,什麼話也說不出來了。

葉應懷趕忙扭頭,討好道:“皇兄。”

葉慕言隻是斜睨他一眼,並未回答。

他天生就帶著貴族的王者矜貴氣質,這讓葉應懷羨慕又嫉恨。

若自己也是在皇宮中長大,定會比他出落得更好。

皇後剛接回兒子,有些看不下去他受冷落,忍不住開口:“慕言,你作為兄長,怎的如此對待自己的親弟弟?”

葉慕言隻是對皇帝說:“若今日叫我來隻為這個事,那我就先回去了。”

皇帝趕緊說:“咱們一家人好久沒有團聚過了,你皇弟又是初回皇宮,今夜正好團聚。”

葉慕言這才露出笑,隻不過那笑帶著無盡的嘲諷。

“隻怕是母後想和親兒子相聚吧,我就不打擾了。”

說罷,甩了甩衣袍,闊步離開了。

背影也是氣勢淩人,直到他走遠,廳內的眾人才緩了一口氣。

皇後的表情實在說不上好看,連假裝都做不到,肉眼可見的陰沉下來。

葉應懷又趕緊去安慰母後。,這一夜可真是忙得團團轉。

皇後這才勉強笑道:“應懷,這是你的大皇兄……”

葉慕言出了宴廳,直接回了東宮,沐浴了一個時辰,將血腥之氣都洗淨之後換上了素色的衣袍,將那扳指細細地擦淨。

想清清了。

這幾日沒有一刻不在想她。

清清這兩日吃得可好?睡得可香?

還有……

有沒有思念自己……

他撫摸著扳指,像是那天夜裏撫摸著另一副柔軟一樣。

眼神逐漸幽深。

無法忍耐了……

他將頭發束起,隻憑著內心的衝動消失在夜色中。

幾刻之後,他停在了顧府門口。

看著顧府的門匾,他有些失笑。

自己又不是年輕氣盛的少年人了,怎的還是這麼沉不住氣。

不過……

麵對清清這樣美麗的罌粟,便是叫他一輩子沉溺其中也甘願。

沉不住氣才是正常。

他抬手,身旁出現了幾個暗衛。

“告知琬竹我來了,讓她清理幹淨院子裏的其他人。”

“是。”

顧清菡正躺在床榻,看著手中的玉如意發呆。

今日實在是思念葉慕言,早早就歇下了。

不知道他今日過得是否愉快。

想見他想見他想見他!

這麼想著杏眼又噙了些淚。

這時,門口突然傳來輕輕地叩門聲。

“篤篤。”

“清清,我可否進去?”

“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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