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是一直順著岸邊走過來的。
薛義龍看來岸邊的那一趟痕跡,
“看來,我們小看了蕭南,他應該是離開了,現在,應該是躲起來了。”
“我們要盡快找到他,如果等他恢複,殺他就不那麼容易了。”
“看來,我們不能隻在這岸邊找。”
“我們分頭去找。”
“好。”
就在姬無顏覺得自己即將暈過去的時候,她將蕭南拉出了水麵。
姬無顏大口大口地喘著氣。
也許,剛才離死亡,隻差那麼一點。
“我們先躲到柳叢中去。”蕭南說道。
衣裳,皮膚,多處都被刮傷,不斷地滲出鮮血。
“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姬無顏問道。
“在這裏躲著吧……看我們的造化了……希望他們不會再返回來……”
蕭南渾身用不上一點力氣,如今的他,隻能在這裏躲著,等到自己的身體恢複。
蕭南自己都不知道能不能躲過這一劫,可是,姬無顏望著他的目光中,卻是充滿了信任,她相信他。相信他能讓她活下來。
姬無顏對他的這種信任,讓蕭南覺得有些可笑。
連他自己都信不過自己,可是,姬無顏卻是完完全全地相信他。一切的一切,都聽著他的安排。
薛義龍和一點梅沒有再回到這裏,因為在他們眼裏,蕭南的身上似乎是有著無法預測的能力,在他的身上,似乎是沒有什麼事是不可能發生的。
因此,他們相信,蕭南一定會找一個安全的地方躲起來,而決不會留在岸邊。
自然,他們將精力都放在了隱蔽難尋之處。
姬無顏在柳叢中,發現了一種小草,據關炎昭的醫書上說,這種小草是可以治療腹瀉的。
姬無顏采了一株,放進口中,嚼著。
“那是什麼?”蕭南問道。
“可以治療腹瀉的草藥,很有效,隻是太難吃。”
姬無顏的臉上還帶著那個麵具,看不清她的表情,但從她的言語中,卻可以感覺得出來,那草應該很難吃。
“給我一株。”蕭南說道。
姬無顏也采了一株,放進了蕭南的嘴裏,蕭南嚼著,的確很難吃。
“你也中了瀉藥?”姬無顏說道。
“你怎麼知道是瀉藥?”蕭南問。
“如果不是,那又是什麼呢?”姬無顏反問。
蕭南當然知道自己中的是瀉藥,在玉楓山莊,他喝的那三杯酒,都已經試過了,沒有毒,可是,瀉藥卻是試不出來的。他知道,瀉藥是在那個時候喝下的,那麼,化功散呢,他是在什麼時候中了化功散呢?蕭南自己竟也不知道。
以時間來算,他應該是在酒宴之前就中了化功散。可是,在酒宴之前,他幾乎沒有接觸過其他人,也沒有吃過任何東西,隻除了他為任玉晚摘下的那個柿子……
蕭南沒有再想下去,因為他相信,這件事,決不會和晚兒有任何關係的……
蕭南不想再想下去。
他望著姬無顏的麵具,“這麼急的水流,居然沒有將這個麵具衝走,它,還真是很物別。”
“它是設計是很特別,很牢固,輕易是不會掉下來的……”這是在來杞國之前,姬安明特意主工匠為姬無顏設計的。
“為什麼要這麼謹慎?難道你就這麼害怕讓人見到你的真麵目?”
蕭南努力回想著四年前姬無顏的麵容,是很醜的一張臉,的確不招人喜歡,但是,如果是習慣了似乎也不是那麼難以忍受的……
“是父皇……父皇說,這是在一位法師處求得的,說是不到婚後,是不能摘下來的。”
姬安明一定要讓她帶著這麵具的。還說,在她嫁人之前,最好不要摘下來。否則會帶來禍患。
蕭南明白,姬安明這樣做,無非是想讓姬無顏能夠嫁個好人罷了。
以姬無顏的醜顏,想必無論是哪個男人看了,都不會答應娶她的。
蕭南和姬無顏在柳叢中,隱藏著一夜。
天亮之後,蕭南感覺自己的手腳慢慢恢複了一些力量。
而姬無顏倚在他的身上,昏昏沉沉地睡著。
從姬無顏身上異常的熱度,蕭南可以判斷,姬無顏正在發燒。
中了瀉藥,浸了涼水,穿著濕透的衣裳在這岸邊吹了一夜,就算是想不生病,也難。
蕭南知道,他必須要盡快恢複功力,因為他還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他曾經在心裏發白誓,一定要和晚兒一定坐擁天下,笑看風雲,在這個時候,他是無論如何也不能出半點差錯的。
蕭南又怎知,他認為萬無一失的計策,早已經發生了變化,而他,注定是失敗的那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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