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剛落，曲明冠忽的腿腳一軟跪了下來。
是他身後的孟梵，因為聽不下去而把他踹倒的。
“外公，你現在膽子是越來越大了，都敢詆毀我爸了，雖然他死了很多年，雖然我和他也沒多少感情，可我終究是他的兒子，當著我的麵罵他，你覺得對嗎？”
曲明冠縮在地上，顫顫巍巍的。
“不是你讓我給薑灼解釋的嗎，我隻是說了實話。”
孟梵瞪著他，隱隱要動手的架勢，但他到底還是忍了下來，現在問出曲露的消息是最重要的，其他的有的是時間。
“沒錯！”他一臉無畏，看著薑灼。
“他說的沒錯，你爸那麼多人都在幫別人養孩子，而和你一起生活了十幾年的弟弟妹妹也根本不是和你真正有血緣關係的人。原本，我根本也都不在乎這些，可直到我尋著蛛絲馬跡查到了我媽可能還活著。”
“薑灼，從一年前查到曲露還活著的時候，我就已經開始計劃報複你了。”
“我偽造身份，接近薑昕，以薑昕作為要挾控製薑寺，目的都是為了你。我費了那麼大的力氣，終於到了今天，你落到我手裏了，而我正捏著你手裏最大的軟肋。”
“程司司，她就是你的軟肋。”
“薑灼，別掙紮了，你再不說的話，我就把C國境內唯一一瓶解藥給毀了。”
說著，孟梵從口袋裏掏出一隻翠綠的琉璃瓶，裏頭蕩漾著一股透明的液體。
他將瓶子拿在手中，準備往地上砸的樣子。
“解藥研製需要一個月的時間，而毒發隻需要半個月，孰輕孰重你心裏應該有分寸吧。再說曲露與你而言，不過隻是一個讓你怨恨的人，交出她換你妻兒的性命，不劃算嗎？”
“一條命，換三條命，怎麼算都是你賺了。”
“薑灼，你到底還在猶豫什麼？”
他俯身，逼近薑灼，近到快要貼近他的鼻子。
薑灼明眸清冷，微微勾唇。
“我猶豫什麼？我在猶豫到底該不該把那具屍體挖出來給你。”
孟梵怔住，往後退了兩步，“你什麼意思？你殺了她？”
薑灼沒有正麵回答是不是真的殺了她，隻噙著笑繼續說：“就算挖出來，也隻是一壇骨灰，我怕你看了傷心所以才沒有把她帶來。”
而孟梵，臉皮子一顫，不斷重複那句話。
“你殺了她！”
“你竟敢殺了她！”
“你殺了她？！”
他的神情從憤怒到絕望，最後又變成質疑。
“我不信。”他再上前，抓著薑灼的肩膀，“你一定是在騙我，你怕這不是真正的解藥是嗎，我可以當著你麵讓人給你檢驗，隻要你肯把她交出來。”
“可以。”薑灼滿口答應。
“我可以讓人去把曲露的骨灰挖出來，連夜運送過來給你。”
話落，就見孟梵的神色瞬間變得陰沉無比。
“看來，你是真的不想要程司司和她肚子裏孩子的命了。”
他繃直了身體，捏緊了手中的琉璃瓶，“這個藥是真的，是現下C國境內唯一一瓶成品解藥，我沒有騙你。”
“可既然你不要，不在乎你妻兒的生死，那我成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