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玉是想勸勸林天晴的,但是話到了嘴邊,又覺得沒有必要說了。
有些思想已經根深蒂固在林天晴的心裏,那是從小就被教養起來的。
哪裏是她三言兩語就能改變的?
而且他不去找她,那她就多來幾次唄。
反正他也不會把她趕出去。
回到寢屋以後,張玉將林天晴放到梳妝台前,將礙事的東西都除掉了。
再找兩個幹淨的布巾過來。
一個披在他的肩膀上,讓他暫時先暖和著。
另一個布巾用來給他絞頭發,生怕他受了寒涼再生病。
林天晴看著銅鏡裏的妻主,眸光含情脈脈都快能滴出春水來。
好不容易把頭發弄幹了,張玉把他抱到床邊去。
結果卻根本無法把人放下去。
“……天晴,你這是要參加科舉嗎?搞這麼多書在床上睡,就能幾晚學成狀元?”
張玉是真的懵了。
好家夥!
林天晴的床上,從床頭到枕頭底下,從被子裏到床尾,堆了數不清的書本。
這也太勤奮過度了吧?
林天晴本來都已經在張玉的懷裏有點狀態了。
可是一聽到這話,那是立刻就恢複正常。
扯著布巾從張玉懷裏掙紮跳下去,那是相當認真的解釋道:
“妻主,這些不是書,而是賬本。這本是家裏月度開銷,這本是新年的開銷,這本是官場送禮記錄,這本是商場禮物記錄,這本是夫侍家年禮……”
張玉越聽他介紹,嘴角抽搐的越厲害。
原來和她過年忙碌一樣,正夫的日子過得也相當充實的。
甚至很多賬本要趴在被子裏看,看不完就睡醒繼續看。
好家夥!
這簡直比高三狗還累,還要命啊!
“你已經多久沒睡好覺了?”
張玉抬起他喋喋不休介紹的精巧下巴,仔細一看他的眼底。
果然烏青一片。
沐浴後沒了脂粉掩蓋,越發的明顯起來。
“沒有,每晚都睡得還好。”
林天晴心虛的撇開視線,當然不能承認自己過度勞累。
從前是因為年底要管家操心,最近是因為張玉入獄。
即便他相信張玉不會有事,可是也免不了惦記的寢食難安。
幸好,隻是兩天兩夜,妻主就平安的回來了。
“可是妻主沒有睡好。今晚什麼都不許幹了,陪妻主好好睡一覺。”
她說完就親自動手,將被子裏和枕頭底下,所有的賬本都快速收集好。
啪啪啪的都扔到地毯上的角落裏去了。
林天晴站在床邊抿了抿唇角。
內心又是喜悅又是失落。
好幾日沒見到妻主了,今晚真的就隻是睡一覺嗎?
可惜不等他想出來答案,張玉就已經扯掉布巾,帶著他進到被窩裏麵。
張玉還剩下貼身的綢衣,林天晴倒是光滑的仿佛白玉一般。
可是張玉沒有動作,林天晴就是心裏再複雜,那也是規規矩矩的躺著。
張玉有那麼多男人,但是真的隻有和林天晴在一起,才能清靜的什麼都不想,隻是拉拉小手就睡著了。
隻是清晨的時候,她還是克製的折騰了一下半夢半醒的小竹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