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長柏本就有些醉意上頭,加之他一直瞧不上葉溫姝母女的做派。
所以當著眾多賓客也絲毫沒給二人麵子。
與其說是醉意,不如說是故意。
話是說給葉溫姝聽的,臉色卻是給徐幻池看的。
一股說不出的難堪朝著徐幻池席卷而來,他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奈何一邊是自己的老爹,一邊是自己的妻女,哪邊都不敢幫腔。
好在有不少了解內情的賓客故意在一旁扯開話題解圍。
才讓現場降至冰點的氣溫有所回暖。
“小宴,快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師父的老友張楚雲。”
徐長柏向宴晴介紹的張楚雲就是張東升的爺爺。
“不知楚雲兄對我這愛徒可還有印象。上次她可是在書法展上給你解圍呢!”
徐長柏對於宴晴在書法展上見義勇為的表現很是驕傲。
他覺得人的才華固然重要,可更難能可貴的是赤子之心。
“是是是,還沒來得及好好謝過小宴姑娘呢!要不是上次你說那幅《諸上座貼》在你家,想必老夫還要被那黃牛一直糾纏。雖然你也是誆擺那黃牛,但也確確實實是為老夫解了圍。”
張楚雲都這麼說了,宴晴便附和著尷尬的笑笑。
不過自己可不是誆擺黃牛的。
張楚雲像是打開了話匣子繼續對著徐長柏說道:“說來你這徒弟與老夫也是有緣,她與我家東升本就是大學同學,後來又在書法展上為我解圍,如今更是成了徐老弟你的徒弟。”
徐長柏聞言哈哈大笑。
“老朽竟還不知道小宴和東升是大學同學,果真楚雲兄你與我這徒弟很有緣分。”
兩人客套寒暄間。
人群中突然有人起哄。
“這既然是收徒,按照規矩徒弟可是要準備拜師禮的,不知道小宴姑娘有沒有為你的師父準備呀! ”
隨即更多附和的聲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是呀是呀,這最基本的規矩還是要有的。”
徐長柏見狀忙為宴晴解圍。
“諸位莫要打趣老朽愛徒。”
雖說按照規矩新徒拜師確實要給師父準備拜禮,可自己收徒從不是為了拜禮。
再說了萬一小宴真沒準備,那不是當眾讓她尷尬嗎!
有人又繼續打趣道:“瞧瞧,這還沒怎麼樣呢。徐老就給大家下封口令了”
隨即引得周圍又是一片哄堂大笑。
“承蒙在場的諸位師伯師叔們給我這個榮幸,能讓我在大家的見證下親自將拜禮獻給師父!”
宴晴才不傻。
本來就是來參加壽宴的,自己怎麼會空著手來。
剛好那幅《諸上座帖》就是打算等宴會結束贈給徐長柏的,既然大家都起哄,那提前拿出來也一樣。
“師父,我出去拿東西,馬上就回來。”
她告辭了徐長柏便徑直朝外麵走去。
“你看看,你看看,徐老弟可真是收了個好徒弟,年紀雖小卻很懂規矩。一定是去取拜禮去了。”
張楚雲故意打趣著徐長柏,同時也是向其他人說明宴晴才不是那種不懂規矩的人。
“是呀是呀,徐老好福氣!”
其他人又開始附和起來。
隨著宴晴再次出現在宴會廳,所有人的目光都凝聚在了她身上。
隻見她手裏握著一幅畫卷,步伐輕快、神色從容的朝著徐長柏的方向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