焚陽軍們擁擠著向城外逃去,渡口軍們緊追不舍,落在後麵的焚陽兵招架不住,都慘死在了渡口軍的馬蹄之下。
符休的刀架在圖將軍的脖子上,此時已撤到了城東的郊外,一起來到這的,還有三個同樣穿著兵甲的人,他們負責斷後,防止焚陽軍趕來這裏。
圖將軍坐在馬上,額頭不斷冒著冷汗,他知道自己命不久矣,絞盡腦汁地想著逃脫的辦法,但那刀就抵在脖子上,馬跑的快一些都會割開他的喉嚨。
“符休,我知道你是一定要殺掉我的,但殺我之前,我有一個請求。”圖將軍說道。
“什麼請求?”
“我把這焚陽將軍讓給你,你要攻下渡口,這是我最後的心願,也曾是你父親的心願,也是所有焚陽人的心願。”
符休收起了刀子,把圖將軍從馬上推了下去,三個穿著兵甲的人拿著武器對著他,但圖將軍絲毫沒有想要逃走的意思。
“這是天意,早在幾個月前上天就已經來通知我了,我夢到你替你父親來殺掉我,今天終於成真了,但臨死前我隻希望能看到渡口打贏這場仗。”圖將軍看著符休說道。
“我答應你。”符休說道。
“符休!”紅雀衝著符休叫道,她沒有想到符休會這麼幹脆地回答。
甘南也看著符休,他好像明白了什麼,但他沒有說話,而是繼續看著他默不作聲。
“把令牌給我。”符休看著圖將軍說道。
坐在地上的圖將軍把手伸進懷中,將令牌掏了出來,看了許久,閉上眼睛將令牌扔給了符休。
符休把令牌拿在手上,盯著那令牌陷入了沉思,他幻想著當年父親為了保護自己忍痛交出令牌的樣子,那種悲痛要比倒在地上的圖儲強烈幾十倍,那是在權利和家人之間的取舍,父親選擇了家人,而今天,自己已不再有家人,當初父親失去的,一定要奪回來,這是符休懂事開始就有的念頭,他看著那令牌,眼淚不禁從眼眶流了出來。
“把他帶走!”符休朝著三人說道,那口吻就像是個命令。
紅雀和甘南都愣著看那符休,他們忽然感到符休十分陌生,過去僅僅是冷漠無情,而今天的他,也許變成了一個魔鬼,紅雀有這樣的預感。
大胡子卻絲毫不感到驚訝,他抓著圖儲,衝著符休說道:“小兄弟,撤軍吧。”
符休沒有理會,跨上了馬,衝著城北奔去。
三人也帶著圖儲朝著城北跑去,路上大胡子問道:“既然你不怕死,又想攻下渡口,剛剛為什麼還下令撤軍?”
圖儲喘著粗氣被大胡子抓著跑,斷斷續續地說道:“要是……要是剛才我不撤軍……死得更快,就什麼也看不到了……”
大胡子哈哈大笑起來。
而此時城北已經亂成一團,焚陽軍拚命往那神廟的洞穴之中擠去,而三忌在馬上大聲呼喊著:“別跑!給我打!”卻沒有一個人聽他的命令。
就在這時,符休騎著馬趕來,站在兵士之中舉起了令牌大聲喝道:“焚陽將軍在此!”
在逃的,在打的焚陽兵都看向符休,就連渡口軍也停了下來看向符休,都不知道是真是假,三忌惡狠狠地盯著符休手中的令牌,恨那令牌沒拿在自己手中。
“焚陽軍聽令!”符休喝道。
焚陽兵們麵麵相顧,然後紛紛來到符休麵前跪下。
另一邊渡口將軍看著符休,不屑地說道:“哼,小毛孩子也敢出來打仗。”隨後喚醒了還在看熱鬧的渡口兵們:“看什麼!上啊!”
符休看向南方,拔出了刀大喊道:“打!”
無數的焚陽軍又一次衝了出來,和渡口軍廝殺在一起,符休看著這一切,嘴角不禁露出了笑意,他沒注意到,隔著百米開外,三忌已經拿著刀奔他走來,越來越近,知道三忌的馬跑了起來符休才發現,回過頭三忌的刀已經朝著他砍來,他一彎腰從馬上跌落,迅速向三忌砍去,因為站在馬下所以有些劣勢,被三忌步步緊逼,三忌一刀砍在符休的肩上,符休疼痛難忍一條腿跪在地上,三忌接著將刀一橫,朝著符休的脖子砍去。
“叮”的一聲,三忌的手一顫,刀從手中落了下來,他抬起頭看到一個白衣刺客在馬的上空,就在他還未回過頭的時候,符休已經抓住了機會手起刀落,砍下了三忌的人頭。
那白衣刺客也緩緩落了下來,扶起符休,符休看著她,忍著疼痛開心地叫道:“師父!”
白鷺拿出了藥,為符休包紮上傷口說道:“將軍,以後不必再叫我師父。”
符休的笑容凝固了,他仿佛從懸崖上跌下一般感到萬分無助,他的眼睛一直盯著白鷺的眼睛,而白鷺卻低著頭沒有看他,符休躺在了地上,望著天上的雲,四周的士兵們還在廝殺著,而他仿佛置身事外一般。
渡口軍節節敗退,焚陽兵們乘勝追擊,而這一切似乎都與符休無關。
甘南紅雀三人追了上來,還有那圖儲,紅雀跑到符休身邊,發現師父也在這,便向白鷺問道:“符休這是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