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越白大學生涯中的第一次社團活動,在好吃好喝中圓滿結束。
中秋當天一大早,她拖著行李箱在校門口和程夕彙合,一起坐火車回了楊城,正式開啟了“雙節”連休的九天小長假。
白樺和江均早早就等在高鐵站外,接到兩個人之後,給他們一人塞了一盒玫瑰蛋黃酥。
江均往後視鏡裏看了一眼:“小夕中午想吃什麼?甜甜媽媽給你爸爸打過電話了,下午再送你回去。”
程夕賣乖:“謝謝叔叔阿姨,我吃什麼都可以的~”
江越白一口吞掉半個蛋黃酥,一隻手虛接著落下來的碎屑,含糊著開口:“窩要吃小籠包豆腐湯紅糖饅頭鬆仁綠豆沙,腸粉寬粉螺螄粉,如果還能有一杯去冰黑糖麻薯奶茶就更好了。”
程夕無語地扭頭,收到了一個淡定的眼神。
程夕:吃這麼多你是豬嗎?城大餓著你了?
江越白:你不懂。
江越白歎了口氣,心滿意足地看著江均把車開進市區。
這叫——
及。時。行。樂。
果然。
到家第一天,江越白不僅如願以償地吃到了她心心念念的常府樓蟹黃小籠包和骨湯小餛飩,還在江爸爸的默許下灌下兩杯全糖奶茶。吃飽喝足後,她甚至還向江媽媽坦白了自己蛀牙的最新進展,順便收獲了一聲和藹可親的冷哼。
第二天,江越白一覺睡到十一點半,中午吃了十隻炸蝦和兩塊雞蛋餅。癱在沙發上刷抖音的時候,江媽媽體貼地送來了色彩豐富的果盤。
第三天,江媽媽早上八點拉開江越白臥室的窗簾,把吸塵器開得如同拖拉機。
第四天,江媽媽一聲沒由來的一聲歎息,江越白提著掃把,戰戰兢兢地反思自己半小時以來的言行舉止。
第五天……
窗簾被紮好,夾角是完美的45度。書桌被整理得幹幹淨淨,地板上連一根頭發都找不到。
江越白叼著雪蓮果坐在畫架前,嚴肅地打開飛豬開始改簽回楓城的車票。
“我去買菜。”
大門被“哢噠”一聲關上,江越白腰一軟,總算是鬆了一口氣。
她掏出耳機,給程夕打去一個微信電話。
“歪。”
話筒裏傳來流水和塑料杯子碰撞的聲音,程夕的嗓音也有些啞,一看就是剛起床。
這個點……
江越白退出飛豬看了眼時間……
果然都是天涯淪落人。
“二夕,不如我們私奔回學校吧。”江越白語氣認真。
“回去你可沒有小籠包吃。”程夕一針見血,“而且,你不是回來補牙的嗎?懶覺重要還是奶茶重要,你自己想想。”
“到也不全是懶覺……”
“哦,我知道了。”
“你急著回去追男人是吧,這個理由合理,我懂了。”
“哢嚓”一聲,江越白猛地把雪蓮果咬成兩半,上顎一疼,透明的果汁噴了半塊畫布。
你懂個海綿寶寶泡澡毛線保齡球你懂!!!
啊啊啊啊她的畫!!!
江越白咬牙切齒:“程二夕,你的批話為什麼比你的文化還多?”
程夕從善如流:“謝謝誇獎。”
到底是舍不得這副畫,江越白把水漬吹幹,一邊和冤家煲著電話粥,一邊提起筆調顏料,思考用什麼辦法能把這些痕跡給不動聲色地遮蓋過去。
其實她也隻是勾出了一個輪廓而已,索性換一張畫布也不是什麼大事兒。
隻是……
黑色的線條平順得恰到好處,調色盤裏的深棕色剛剛調好,晨光從窗戶撒下來落在畫布中心鋪上一層金黃。
江越白看著自己的半成品,喪氣地撅了噘嘴。
她好舍不得哦。
“誒江小白。”程夕抿著耳機線,手指把屏幕戳得劈裏啪啦響,“我是不是你的微信置頂?”
江越白無暇分心,點了半天頭才發現程夕看不到,於是連忙出聲應和。
“嗯嗯嗯。”
要不然,做個格子塗鴉背景?
“除了你還有4個人誒。”程夕念念叨叨,“臥槽,莫非有人暗戀姐姐我?”
不行,風格不搭調,畫出來像是硬碰瓷的。江越白捧著雪蓮果又狠狠來了一口。
“江小白,別畫了別畫了,換換腦子,我發你個鏈接。”
畫腦子?畫什麼腦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