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7(2 / 3)

然而這僅是個開始,那天之後,韓劭就像隻開了屏的雄孔雀,開始瘋狂的刷新存在感。

原本一年半載也發不了幾條朋友圈的人,現在每天日程的首要任務就是發照,各種照。早晨起床很困要拍照,今天天空很藍要拍照,扔掉外賣自己做飯要拍照,去商店買衣服要拍照,健身運動更是要拍拍拍。

當然主角都是他,睫毛眼睛下巴尖,鎖骨肩背大長腿,胸肌腹肌斜方肌,全身各部位花式入鏡,就連落在地上修長的影子都不放過,可以說是非常心機了。

阮欣桐由起初的色令智昏,到後來腦子稍微冷靜了些,不禁開始思索,他在朋友圈發這麼多帥氣的照片,是想迷惑誰呢?他長得這麼好看,萬一被更多的小姑娘迷上可怎麼辦?

直到很久以後她才知道,韓劭的照片隻發了對她可見,每天刷朋友圈要等的回複,也隻有她的。

除此外,韓劭來醫院探班的次數也更多了,見麵時手上總會帶點小東西,有時是隨手從路邊折的一枝花,有時是特意托人代購的小擺件,甚至還有實習單位的同事間互送的零食果幹,都統統帶來給她。

東西不重要,重要的是時時刻刻把人揣在心裏的那份情誼,醫院裏跟阮欣桐走得近的都知道她有個超級好看又疼人的男朋友,盡管她本人並沒有親口承認過。

阮欣桐對待韓劭的態度跟過去一樣,但又有些不一樣,她沒刻意為他做什麼,但是每當看到好玩的,就會忍不住分享給他,每當嚐到什麼好吃的,心裏就會默默記下那家店的名字,下次帶韓劭也過來吃,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她心裏每每想起的第一個人,都是他。

有次韓劭忙起來不著家,她幫忙過去喂貓,順便給他熬了個粥,把韓劭高興的,當即發了朋友圈炫耀,所有人可見的那種,下麵立馬一群人排隊詢問發生了什麼。

【源頭江水】:什麼情況,被盜號了?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杜子豪】:賭一根黃瓜這不是韓大爺本人。

【背鍋俠】:樓上的黃瓜拿來,這哪裏是粥,這分明是愛情啊!你們這些可憐的單身狗。

【行不改名坐不改姓我是杜子豪】:已脫單,謝謝。

【不變白不換頭像】:我似乎明白了什麼。

【偉大的飛行員周周周】:打擾了,告辭。

【貝殼瑤啊瑤】:到家了嗎?

【偉大的飛行員周周周】:快了,十分鍾。

【貝殼瑤啊瑤】:紙杯蛋糕。

【偉大的飛行員周周周】:記得,給你買了。

……

貝瑤的出現,讓話題歪的猝不及防,韓劭看著在評論底下聊起天來的兩隻,真心想讓他們趕緊滾。

辛哲也看不下去了,私聊韓劭:小桐桐這是終於答應了?

韓劭遺憾回道:還沒有。

兩人都膩歪成這樣了還沒有?辛哲真是服氣,他給韓劭出主意,說反正追他的女孩子那麼多,可以趁機透露點情況給阮欣桐,刺激下她的情緒,被韓劭否決了。

從辛哲那裏得知張景堂也要追阮欣桐的消息時,不管真假,他的確是有些急了,否則按著他的性子,喜歡誰對誰好是自己的事情,用不著人盡皆知,但他現在恨不得她身邊的人都知道,他才是阮欣桐的男朋友,別人都走開。

他隱約猜到阮欣桐在顧慮些什麼,所以隻要她的身邊沒有別的男人,他就願意等。但是他願意,不代表別人也願意。

這天阮欣桐在去實習醫院的路上遇到一個不算熟人的熟人,D大的段思敏。

她是打聽到阮欣桐的實習單位後特意來等她的,為的隻是一句話:“你喜歡韓劭嗎?如果不喜歡,請不要繼續吊著他,這很卑劣。”

阮欣桐沒想到她特意跑來說這個,愣了下,點頭道:“哦。”

段思敏皺眉:“你哦什麼哦?”

“哦就是你說的很對的意思。”

“你!”

空氣裏沒有一絲風,陽光曬在皮膚上有種火辣的灼燒感,段思敏戴著遮陽帽穿著防曬衫,但是阮欣桐沒有,她捏著挎包上發熱的金屬鏈子,輕聲道:“你還有事情嗎,沒有的話我要走了。”

“喂!”段思敏喊住已經錯身而過的阮欣桐,握緊了手指,“喜歡他的人有很多,你不要太得意。”

我沒有得意,她在心裏默默回答。但對段思敏說出口的,又是一句輕若浮雲的“哦”,這次就再沒有回頭了。

段思敏自認不是拖泥帶水的人,但在處理韓劭的事情上,她卻總是放不開,或者說不甘心,也許隻有等韓劭的感情有個歸宿,她才能徹底放棄。

她站在原地看了阮欣桐的背影很久,明明看著那麼嬌嬌柔柔的,卻又不是能輕易被人拿捏蠱惑的,仿佛她心中自有一杆標尺,旁人說什麼,都不算。

此刻阮欣桐的心裏卻並沒有表現得那麼平靜,她知道很多人都覺得她是在拖著韓劭,隻不過隻有段思敏當著她的麵說出來了而已,但她真的是在認真考慮。

她跟韓劭之間的關係是有些特殊的,在她最黑暗最無助的時候是韓劭陪在身邊,他目睹了自己一切的狼狽和不堪,如果朋友也要排個名次的話,韓劭無疑遙遙地排在第一,她非常珍惜這份感情,如果一輩子都這樣,也挺好。

但戀愛是不一樣的,戀愛的不穩定因素太多了,她目睹了許多人的分分合合,就連阮城跟肖晴到現在也沒有修成正果,萬一她跟韓劭將來分手,他們是絕對做不到退回原來朋友位置的,隻能一拍兩散,而她,不想散。

說她想得太多也好,說她太慫也罷,但她真的輸不起。

假期的時間總是過得飛快,時間一晃而過,很快又到了開學的日子,阮欣桐在醫院的最後一天,大家為她吃了頓散夥飯。

張景堂是最舍不得她走的一個,等她走了就沒人可逗了,醫院裏的日子又會變得沒意思起來。他給自己倒了杯酒,在阮欣桐裝茶水的杯子上叮當一碰:“歡迎你明年再來。”

04在一起

韓劭傍晚的時候給阮欣桐打了個電話,得知她們今晚聚餐,叮囑她到家報個平安後就沒再打擾,自己埋頭在電腦前整理材料。

他運氣不錯,進實習單位後跟著一位業內有名的建築師打下手,近日公司準備參與一個國際競標,要求各組分別製定方案,組內評選勝出的再去參加競標,為了爭奪這個機會,每個人都忙得連軸轉,設計方案修改了無數遍,韓劭從開始的無所適從到逐漸適應節奏,像塊海綿一樣迅速吸收各項技能,竭盡全力地為組內獻出一份力。

將手上的資料整理完,韓劭看了眼時間,晚上九點半,阮欣桐還沒給他任何消息,這個時間對有些人來說還早,但對阮欣桐來說,已經太晚了。

他邊撥電話邊起身往外走,電話響了十幾聲才被接通,那邊的背景音很吵,不時有車輛駛過的喇叭聲,阮欣桐迷迷糊糊的聲音傳過來,有點失真。

“喂,韓……韓劭?”

韓劭一聽這聲音就知道大事不妙,這明顯是喝大了,他的心一下子提到嗓子眼,手掌一撐護欄,還剩下五六級台階直接一躍而下,飛快地向外跑去:“你現在哪裏,身邊還有誰?”

那邊的聲音遠了一些,似乎在辨認路牌,她磕磕絆絆地報完地址,張景堂懶洋洋的聲音突兀地插進來:“桐桐,跟誰打電話呢?過來,讓哥哥抱著。”

“張景堂!”

韓劭怒吼一聲,與此同時那邊傳來“哐當”巨響,人聲喧嘩,阮欣桐呼痛,張景堂低罵,電話隨即被掛斷。

韓劭腦子嗡的一下,有片刻的空白,手指機械地撥回去,這次時間更長了些,直到第三遍才接通,他的胸膛因奔跑而劇烈起伏著,嗓子嗆了風,喘息聲粗重嘶啞:“張景堂!你要對她做什麼?”

各種不好的場景在腦中輪番碾過,他的聲音都在抖,張景堂靜默三秒,沒有回答,反而語氣有些怪異地笑道:“嗬,你猜?”

韓劭沒心情猜,期間聽到阮欣桐在掙動抗議的聲音,整個人的神經繃到了極致,他衝上街道,伸臂攔下一輛出租車,出租車師傅急急踩了刹車:“小夥子,你這架勢,是打車啊還是打劫呢?”

“師傅,快!”

他一把拉開車門跳上去,飛快地報出一串地址,報完對著電話那邊的人低吼:“你別動她!”

張景堂笑了笑,不置可否,掛斷電話時提醒他:“快些來哦,若是晚了,我可不保證你能見到她。”

他是瘋了嗎?還是這個世界瘋了?

韓劭按在座椅上的手指青筋暴起,看樣子恨不得把司機師傅丟下去,自己搶過來方向盤。

司機師傅跟他靠的近,剛剛的電話內容聽了個七七八八,有心八卦他是不是被人威脅了,但沒膽子說,於是又辛辛苦苦的憋了回去,準備見機行事。

一路風馳電掣,司機把生平的絕活都使了出來,片刻後兩人到達目的地,遠遠地就看見一群人站在路邊,韓劭甩門下車,司機急得喊他:“小夥子,他們人多,你別衝動啊!”

韓劭看清那些都是阮欣桐實習單位的人後攥緊的手指略微鬆了鬆,事情應該不會像他想的那麼糟。

他在燈光和車流中穿越街道大步走來,已經有熟悉的人認出了他:“那不是阮欣桐的小男朋友嗎?”

“嘿,還真是。”

韓劭抿著唇,眉目冷峻鋒利,他沒理任何人,眼底泛著暗紅色猛獸一樣的光,死死地盯著張景堂。

張景堂坐在凳子上,嘴裏叼著根煙,正在低頭打火,阮欣桐趴在他旁邊的玻璃桌上,腳底撒了一地的瓶瓶罐罐。

韓劭大步走至近前,張景堂漫不經心地抬了下眼:“呦,來的還挺……”

砰!

韓劭猝不及防地伸手,一把揪住對方的衣領,狠狠地一拳砸在他的下巴上。

周圍的人都有些沒防備,頓時一陣驚呼,紛紛上去勸阻:“喂喂,小夥子別衝動。”

煙卷掉在地上,被淩亂的腳步踩爛。

店老板也急忙跑出來:“怎麼滴,剛砸了一桌,又要來一桌?”

阮欣桐被吵得枕著手臂偏了下頭,眉頭細細地擰著:“好吵。”

“軟軟,有人欺負你了麼?”韓劭立刻在她身邊蹲下,摸了摸她的額頭,阮欣桐迷迷蒙蒙地睜開眼,看了他好一會兒,伸出手去抓著他的手指,不舒服地道,“韓劭,難受。”

“我帶你回家。”

韓劭伸出手去要抱她,冷不丁被人抓著膀子一帶,下巴被還回一拳,張景堂甩了甩手,還不等冷嘲幾句,阮欣桐突然騰地從凳子上站起來,搖搖晃晃地走上前,狠狠地朝張景堂踩了幾腳。

邊踩邊氣鼓鼓地:“我讓你欺負他,打你打你!”

大家頓時哭笑不得,韓劭一言不發地將人背到身上,她得意地晃了兩下腿,跟韓劭邀功道:“我幫你報仇了。”

韓劭“嗯”了一聲,張景堂臉色烏黑,不隻臉色黑,連眼圈都是黑的:“槽,你們兩個還講不講理了!”

今天這事吧,張景堂還挺冤枉的。

原本他們一頓散夥飯吃得好好的,中間突然有人要給阮欣桐換啤酒,被張景堂擋住了,但阮欣桐恰巧心裏存著事,這些天一直心情不好,另一方麵也不想抹了長輩的麵子,就意思意思地倒了半杯。

隻半杯,結果就倒下了。

當時這群人都嚇傻了,不知道的還以為酒裏麵添了什麼有毒的料。

再然後事情就更麻煩了,誰也沒想到平時乖乖巧巧的小姑娘喝醉了那麼不配合,不準人碰不準人扶,還讓服務員把她覺得好吃的全部要打包帶走,說要回家喂貓。

一行人出了飯店,走到這家露天排擋時韓劭打來電話,張景堂見她抱著一堆東西打電話不方便,想幫忙給抱著,結果被阮欣桐一手機拍在了他臉上,混亂間撞翻了人家的桌子,一群人又是道歉又是賠錢,順便蹲在這裏等人來接這小祖宗。

韓劭偏頭看了眼趴在背上老老實實的阮欣桐,她今天紮了個可愛的丸子頭,細碎的發絲掃在他的後頸上,睫毛幽長帶卷,根根分明,雙手安靜地圈在他身前,皮膚白得近乎透明,怎麼看怎麼乖巧聽話。

“算了,愛信不信吧。但麻煩你看好她,以後千萬別讓她再沾酒了,就沒見過酒品這麼差的……”張景堂頓了頓,詭異地看著他,“誒,不對,她為什麼肯讓你背?”

韓劭不欲廢話,背了阮欣桐要走,張景堂一把攔住他,他冷冷道:“讓開。”

“小朋友,不懂事啊,我不能單獨送她回去,你當然也不能。”

韓劭沒說話,的確,他不放心張景堂,張景堂也不放心他。

僵持片刻,張景堂揮揮手,讓其他同事都先回去了,然後又順手點了隻煙,牙齒咬著煙蒂含混不清道:“我通知了肖晴過來接人,你願意等就留下等著吧。”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張景堂沒什麼形象地蹲在馬路沿兒上,指間猩紅的火星一亮一滅,他眼睛半眯著,很久都沒有抽一口,也不知在想什麼。

阮欣桐突然在背後動了下,轉頭換了個方向,嘴唇擦著韓劭後頸敏感的皮膚過去,他的身體猛然一僵,分在張景堂身上的那丁點關注瞬間被碾成粉末隨風吹去。

“軟軟?”他輕聲喊她。

“誰在背著我?”阮欣桐抓了抓貼在臉頰的發絲,終於睜開了眼,但神智明顯還不清醒,拍拍身下人的肩膀,“喂,你是韓劭嗎?”

“是我。”韓劭應了她一聲,語氣溫柔地讓張景堂起了滿身雞皮疙瘩,張景堂搓搓手臂,抖落一截煙灰回頭看他們,嗤笑道:“你傻不傻,這麼背著不累?”

“不累。”

阮欣桐聽見這話卻道:“不行的,我還沒有答應你呢,你這樣背著我不好。”

“答應什麼?”

“答應你做我的男朋友啊。”阮欣桐聲音軟軟的,跟隻小貓似的。

“那你就答應啊。”

韓劭感覺她在往下滑,又托著她往上躥了躥,手指在她膝窩裏撓了下,阮欣桐癢得咯咯笑,身子趴在他背上抖,韓劭立馬不敢亂碰了。

阮欣桐笑完了又幽幽地歎了口氣,跟個小老頭似的:“可是我不敢呐。”

韓劭背著阮欣桐來回走動,難得見她這種迷迷糊糊的樣子,就忍不住想逗她:“為什麼不敢?如果我是你男朋友,以後天天這樣背著你,好不好?”

“不是男朋友就不背我了嗎?”

“那不一樣。”韓劭厚著臉皮道,“你知道的,名分這個東西,對我來說很重要。”

張景堂被莫名塞了一嘴狗糧,實在受不了了,牙齒狠狠地咬了一下煙蒂,起身離他們走遠了一些。

韓劭臉上發燙,也覺得別扭和不好意思,這些話在阮欣桐清醒的時候他是絕對不會說的,但現在卻忍不住。

阮欣桐似是很糾結,圈在他肩膀上的手指戳戳點點,手指順著紅繩將玉墜勾出來,玩一會兒又放進去,指尖在他皮膚上弄得又麻又癢。

“那你答應我一件事好嗎?”

這是要答應了?韓劭的心跳突然變得飛快,他舔了舔發幹的嘴唇,手指有些抖:“你說。”

“如果將來分手,你也別不要我了。”

韓劭沒想到她會如此回答,心裏頓時軟得一塌糊塗。這要求乍聽有些好笑,誰還沒開始戀愛的時候就已經在琢磨分手呢,但正因為這份顧慮,讓他知道她對這份感情的認真。心髒一緊又一鬆,他深吸一口氣,停下腳步,微微偏頭。

“你聽著,沒有如果,我們不分手,我保證。”

“不分?”

“嗯,永遠不分。”韓劭說著故意誆她,“咳,而且,你剛剛偷吻我了,得負責。”

“我沒有!”

“吻了。”韓劭淡定道,“轉頭的時候蹭到了。”

“這樣啊……”阮欣桐捏著手指尖猶豫了下,然後用腳尖不輕不重地踢了他一腳,“你放我下來。”

“……”

“這樣看不見你。”阮欣桐掙紮,“我想看看你,萬一你不是韓劭呢。”

韓劭哭笑不得,隻好小心翼翼地將人放下來,她蹬蹬兩步轉到跟前,招小狗似的朝他擺了兩下手:“你太高了,低頭。”

韓劭見她搖搖晃晃的,忙伸手扶了她一把:“你小心些。”

阮欣桐看完了他的臉,又拉過他的右臂,指尖在狹長的傷疤上細細拂過,韓劭單手搭在她肩頭,弓著身子,眼睛裏帶著無奈的笑意:“看清楚了沒有,我是不是……”

阮欣桐低頭,兩片溫軟的唇瓣貼上了那道醜陋猙獰的疤痕,虔誠地吻過。

恍若有春風拂過,心頭的花枝在一瞬間全部綻放,韓劭驚愕地瞪大眼,右臂連帶著大半個身子都失去了知覺,軟的像化作一灘春水,要出口的話便再也沒有記起來。

05來自成熟男人的阻礙

韓劭又發朋友圈了,一條長疤橫陳的玉臂,配著烈焰紅唇的貼紙。

“臥槽,韓大爺瘋了!”

“瘋了+1。”

“瘋了+2。”

“……”

“瘋了+學生證號碼……”

大半夜的,炸出一群夜貓子,韓劭看著熱火朝天的評論區,突然想起沒有張景堂的微信,於是把【紅紅火火恍恍惚惚】解封,特意又在群裏發了一遍。

已經目睹過全程的張景堂:……

【不變白不換頭像】:怎麼肥事,被盜號了?

【偉大的飛行員周周周】:不可能,這是他自己的手臂。

【不變白不換頭像】:就是阿劭自己的手臂才奇怪,他怎麼可能自拍?

【偉大的飛行員周周周】:這個紅唇有點意思。

【貝殼瑤啊搖】:有點意思。

【不變白不換頭像】:貝瑤你別總是複製粘貼,@【。】阿劭出來解釋解釋。

【。】:脫單了。[微笑]

【不變白不換頭像】:真噠?!這麼快!哈哈哈哈是不是小同學?恭喜!

【偉大的飛行員周周周】:恭喜!

【貝殼瑤啊搖】:恭喜!

【不變白不換頭像】:不過這跟配圖有什麼關係?

【偉大的飛行員周周周】:嗬嗬。

【貝殼瑤啊搖】:嗬嗬。

【不變白不換頭像】:???

【。】:女朋友的吻。[微笑]

【刀客】已退出了群聊。

【不變白不換頭像】:……

韓劭心滿意足地關了手機,抱著手臂睜眼到天亮。

次日清晨,韓劭早早地把自己收拾利索,點開阮欣桐的微信,斟酌半小時,發出“女朋友”三個字,兩小時後,阮欣桐回複了三個問號。

韓劭頓時擰起眉,將桌上的資料往外一推,發了個視頻請求,阮欣桐接通,她剛睡醒不久,穿著荷葉邊的睡裙,她揉了揉迷蒙的眼睛,問他:“怎麼啦?”

“你說呢?”韓劭嚴肅地看著她,“你不會睡一覺就不認賬了吧?”

“這話怎麼聽著怪怪的。”阮欣桐茫然道,“昨天我們見過嗎?”

韓劭頓時急了,熬了一晚上的眼睛瞬間泛起了紅血絲,他喉頭艱難滑動,心裏慌成一團,完全不知道該怎麼辦。

阮欣桐一看他這個樣子就心疼了,忙道:“我記得我記得!”

“你記得什麼?”韓劭完全不為所動,定定地看著她。

“記得……記得你是男朋友。”阮欣桐像隻鴕鳥似的把臉埋進枕頭裏,隻留給他一個黑漆漆的後腦勺,聲音軟軟嚅嚅地傳出來,“我就是不好意思嘛,你別生氣。”

韓劭被那聲“男朋友”喊得什麼毛病都沒了,想笑,又勉力壓著唇角,繃著臉問:“誰的男朋友。”

“我的。”阮欣桐露出半張臉看向鏡頭,“我的男朋友。”

光線照進眼睛裏,嘴唇像染了胭脂一般,韓劭悄悄地別開眼,從脖頸紅到了耳朵尖。

剛剛互通心意,正是你儂我儂的時候,兩人趁著還沒開學一起溜出來玩。

見麵時都有些不自在,韓劭用手揉捏著脖子,另一隻手握起阮欣桐細白的手腕,然後手指慢慢下滑,一點一點地滑進了她的指縫間,十指相扣。

眼睛根本不好意思看她,韓劭故作鎮定地問:“想去哪裏玩兒?女朋友。”

阮欣桐原本也緊張,見狀卻一下子鬆快起來,眉梢眼角都漾起笑,眼前人是她男朋友呢,是多年來一直守護在她身邊的人。

她晃了晃兩人牽在一起的手,聲音清恬道:“聽男朋友的。”

“萬一男朋友帶你去的地方不喜歡呢?”

“喜歡的。”阮欣桐說,“其實去哪裏都無所謂,就隻是想跟你在一起。”

猝不及防被撩到了,心口怦怦直跳,感情滿的要溢出來,韓劭將出門前背的戀愛法則全部忘了個幹淨,不顧大街上人來人往,一把將人拉進懷裏,想也沒想地低頭吻了上去。

這個吻太過急切,帶著無法宣之於口的熱情,青澀又莽撞地貼了上來,韓劭用手掌撫著她的後腦勺,另一隻手輕輕地扶在她的腰側,那一瞬間阮欣桐甚至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整個人都傻掉了。

心跳和呼吸越來越快,越來越急,韓劭抬手遮在她的眼上,不讓她看清自己眼底灼燒的熾熱和欲望,他湊近她的耳邊,聲音低啞難耐:“軟軟,我好想吻你啊。”

阮欣桐的臉頰緊貼在他胸口,麵上紅得要滴血,整個身子都是軟的,她結結巴巴道:“你,你不要親完了再問。”

韓劭的視線落在她殷紅的唇:“好甜,還想吻。”

“你別說話了!”

周圍人來人往,不少人的目光都在往這邊飄,阮欣桐羞臊得不行,韓劭抱著她低聲悶笑,笑聲從震顫的胸口帶出來,又低又啞,好聽得要命,她不自覺抬起手,也輕輕環住了他的腰身,然後腳下驀地騰空,韓劭將她整個人抱了起來。

“走,我們約會去!”

吃飯、逛街、看電影,兩人做的跟尋常情侶一樣,別無二致,但就這相同的事情,卻讓兩人都感到無比滿足,似乎那些尋常情侶做過的事,他們也都要做一遍。

隻是電影有些無聊,兩人又沒法說話,於是提前溜出來,去玩了一把密室逃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