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緊張,自然一點。”一下車,譚景野就攬住向李的細腰提醒道,聲音輕輕淡淡。
“嗯!”
“挨著我,別四處看。”
“好。”
“你要時刻想到我們是戀人。”
“是。”
譚景野停住腳步低頭懷疑地看著她:“回答得這麼乖,你真知道怎麼做嗎?”
向李望向他眨巴了幾下眼睛,聲音小小的:“我……我會盡力。”
“不是盡力,而是必須——演好!”譚景野鄭重地,容不得她考慮。
“我……知道了。”向李仍沒底氣地說,心裏也在打鼓,自己明明就是個冒牌貨,能不緊張嗎?還必須演好,又這麼凶。
譚景野把放在她腰間的手緊了緊:“打起精神來。”
“是!” 向李依舊小聲應著。垂頭看了看他放在自己腰間的大手,還把她摟得有點緊,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她是他女朋友。
長大後,她連男生的手都沒牽過,那種第一次被男生攬著腰的感覺很是別扭,何況在這酷暑當下,那手就像一塊暖寶寶貼在腰間,熱烘烘的,好不舒服。
她小心翼翼地走著,時或提一下鑲滿水鑽的白色長裙,當心被腳上十五厘米的恨天高白皮鞋踩住摔跤,時或注意一下V字領口有沒有把裏麵曝光,時或又偷瞄一眼身邊俊美昂藏的男人,不知他對自己的表現會不會滿意。如果不滿意,那她提出的要求全都會打水漂。
總之注意力完全不聚焦。
突然譚景野又捏了她的腰一下:“好生走路。”
“哦!”她這才挺直背跟著他朝前走去。
她沒見過這樣的場麵,宴席規模宏大,排場講究,在坐的客人,男的西裝筆挺,女的華衣錦服,一看個個都非富即貴。
而向李那身頭銜,是譚景野特地為她量身定做的,看上去倒能和大家融為一體。可隻有她自己最清楚今天所扮演的角色。
今天是譚景野奶奶的八十大壽,她作為生日禮物被譚景野租回了家,陪他演一場情侶戲,不然家裏人要把一位叫王慧的千金大小姐給他娶進家門,所以成敗與否在此一舉了。
而向李這麼做也是無奈之舉。她父母早已離異,兩年前父親得腸癌去世,如今一手把她撫養大的奶奶,她唯一的依靠,又得了腎衰竭晚期,急需換腎。
光是手術費就是三十萬,何況腎源還稀缺,家中還有一個才五歲多的弟弟需要撫養,她自己也隻是個大二的學生,毫無辦法。她需要錢,需要別人的幫助。
而譚總是西南三省的首富,有錢、有權,隻要譚景野願意出麵幫她奶奶找腎源,一定很快就能找到。
正好她的長相符合譚奶奶的審美,所以他倆達成了共識,譚景野出一百萬的租金加找腎源,向李負責演好角色。
八月十六號這天,是譚奶奶的生日,她被譚景野帶了回來。
終於,向李被他帶到了“家長”麵前:“奶奶,生日快樂!她就是您未來的孫媳,向李!”譚景野介紹道。
“想你?”坐在古典風藤椅上的譚奶奶,皺著眉頭,還有叫這名字的?
譚景野向她解釋:“是向李,不是想你。因為她爸爸姓向,媽媽姓李,所以就叫向李。”
“哦,是這樣,你們看我這耳朵?嗬嗬嗬,好聽,好聽。”譚奶奶起身拉住向李的手,上下打量了一陣,兩眼笑成了一條縫:“名字好聽,人也好看。來來來,孩子,坐!快坐!”
向李看著慈眉善目的譚奶奶,甜甜地叫了一聲,“奶奶”,便在譚奶奶身邊的椅子上坐下。老人的和藹驅散了她心中的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