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部章節 第110章 歡迎你們回來（大結局）
全部章節 第110章 歡迎你們回來（大結局）
“靖？”鳳九九慌得大喊。
柳奚生此時走了過來，看了看他：“沒事，他隻是昏倒了，我們快將他送進宮去治傷。”繼而回過頭來，問：“都已經解決了嗎？”
立即有人回答道：“是的，宮裏的叛軍已經全部剿滅，皇上說請大皇子先救治二皇子，再去見他。”
柳奚生點了點頭，有人抬來了擔架，小心翼翼地將衣冠靖挪到上麵，抬進宮裏去。
衣冠靖被送到了長安宮的寢殿，太醫們都來為他治傷，鳳九九站在一旁，邊看邊流淚，沒有想到，僅僅是離開他六七日的時間，衣冠楚竟然可以將他傷得這樣深，身上幾乎沒有一塊好的地方，連太醫都在感歎能活下來真是奇跡。
太醫們七手八腳地將傷口都灑上了傷藥，又用幹淨的布條裹了起來，開了內服外敷的藥，這才離去。鳳九九坐在衣冠靖的床邊，握著他的手，一刻也不肯鬆開，他就連昏睡，也是不安的，喃喃地叫著她的名字。
這一聲聲的呼喚讓鳳九九心都要痛得麻痹了，她很後悔就那樣輕易地殺死了衣冠楚，她應該留他一條狗命，讓他也嚐一嚐被鞭打至死的滋味。
柳奚生站在她的身後，默默地看著她流淚，看著兩人交握的雙手。
“謝謝你，柳大哥，是你給了我機會，讓我親手解決了衣冠楚。”鳳九九輕聲地道。
回來之前柳奚生堅決不讓她參戰，怕她會有危險，可是，卻禁不住鳳九九的苦苦哀求，鳳九九曾聽到他一遍又一遍的囑咐手下，要全力保護自己的安危，而破城之時，他也總將自己護在身後，沒有讓她受一絲的傷。麵對著衣冠楚，更是給了機會，讓她親自己動手。
柳奚生苦笑了一番：“我說過，就算你選擇了他，我也會守護你一生一世的。”
鳳九九感激地點了點頭：“柳大哥，九九此生無以為報，等到靖的傷好了，我便想帶他離開都城了，我們都累了，想過幾年清靜的日子。”
“可是――”柳奚生有些意外，有些不舍，還有些猶豫，可是，卻沒有任何理由再勸她留下來。
“你是想說，由誰來繼承皇位，對嗎？”鳳九九看著他俏皮地一笑，眨了眨眼睛：“剛才皇上叫你過去，商談許多，難道說的不是這個問題嗎？”
柳奚生歎了一口氣，精明如她，真的是什麼都瞞不住的。
“我還沒有答應。”
“你必須答應。”鳳九九認真地分析：“你比靖更加適合做皇帝，無論是稟性、手段、魄力還是強烈的責任感，你都比靖要強烈，隻有你會成為燕國下一任明君，天下百姓的幸福與平安，也全係在你的身上，我和靖以後也會是他們中間的一員，你總不希望我們過上顛沛流離的生活吧？”
這樣的話將柳奚生堵得死死的，他無奈地伸出手，揉了揉鳳九九的頭發：“你這個鬼丫頭，說到底，隻是為了你們兩個的幸福吧？”
鳳九九笑了，這樣寵溺愛憐又溫柔的目光，以後怕是很難再看到了吧？
“喂，你們兩個，當我是死了嗎？”不滿的抱怨從床上躺著的人口中傳出來，他無法挪動身體，隻好出聲抗議：“九九，我為了你傷成這個樣子，你都不看看我，倒是與這小子眉來眼去的。”
鳳九九低頭看見衣冠靖孩子氣般的抱怨，心裏的擔憂一掃而空，成了這個樣子還有心情與她說笑，說明他已經沒事了。
“我正和柳大哥說呢，等你傷好了，我們便離開都城，出去看看外麵的世界。”鳳九九連忙地安撫著他，以免他繼續打翻醋壇子。
衣冠靖的臉色頓時好了很多：“那是自然，奚生，我知道你對九九很好，可是你也要知道，你這個江山可是我幫你守下來的，就算抵消了你對九九付出的一切，以後，她有我的照顧，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
柳奚生忍住笑，連連點頭稱是，病人最大，他現在說什麼都是對的。
鳳九九悄悄地白了衣冠靖一眼：“不要這樣和柳大哥說話！”
“對了，九九，有一件事情忘記和你說了。”柳奚生轉過身來：“劉頤仁的家人包括劉月嬋還有鳳季翎都已經押入天牢了，可是鳳季翎堅持說要再見你一麵，我想問問你的意思，如果你想去見她的話，我可以陪你一起去。”
鳳九九還沒有說話，衣冠靖便已經接過了話茬：“為什麼要你去陪？”
柳奚生看了一眼病床上虛弱的衣冠靖，詫異他的生命力竟然如此頑強，都已經傷成了這個樣子，還有精神與他吃這樣的幹醋，於是拿眼一橫：“難道要你陪她一起去天牢嗎？我現在就派人挪動你試試看。”
衣冠靖頓時不說話了，瞪了柳奚生一眼，便閉上了眼睛休息，心裏想的卻是趕快養好了傷帶著鳳九九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柳奚生上前去將他的被角掖好：“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這樣的傷，至少也要養半年才能恢複，在這期間，我還是會好好保護著九九，直到你有能力保護她為止。”
看著這兄弟兩人說話的口氣態度，鳳九九不由地覺得有些好笑又無奈：“柳大哥，我想我還是去見一見鳳季翎吧，無論如何，她也曾經是我的妹妹，何況，我還想聽她親口承認祖母的死是她幹的。”
柳奚生點了點頭，這樣也好，以九九的性子，不將這些事情都問得清楚明白，是不會甘心的。
天牢被設在宮中最偏僻的地方，是人人避之不及的禁地，平日裏就少有人至，鳳九九也是第一次來，剛一踏進來就覺得陰氣森森的，雖然春日裏的陽光大好，可還是硬生生地打了個寒戰。
走進幽暗深長的甬道，越往裏去，越是陰暗潮濕，一個窗戶也沒有，隻有碗口大的通風口與外界連著，空氣中有一種黴爛腐敗的味道，鳳九九不由地捂住了口鼻。
因為是天牢，裏麵關的大多是等待判決的死囚，見到有人來，呻吟聲、求饒聲，不絕於耳，牢頭手裏拿著一根粗大的鐵棒，用力地敲打著牢房門上的鎖鏈才能讓他們安靜一些。牢頭安靜地領著柳奚生和鳳九九來到了最裏麵一間還算是幹淨的牢房，打開了門，讓他們進去。
鳳季翎早已經褪下了華貴的衣袍，頭上一根簪子都沒有，烏黑的長發就垂在身後，安靜地坐在一張髒得看不清顏色的簡易木床上。
鳳九九有些不習慣，記憶裏這還是她第一次見到鳳季翎沒有衣妝打扮、珠翠滿身的模樣，以前任何時候看她，都是光彩照人的，可是，現在那些裝飾再沒有了用處，看她也是很平常的一個人，平常的容顏，平常的氣質，教人難以想像她曾經做過那麼多惡毒的事情，都是蛇蠍美人，可是，她哪裏還能擔得了一個“美”字？
“你來了！”鳳季翎抬頭看了看鳳九九，又見到她身後站著的柳奚生，不由地笑了：“怎麼，怕我會吃了她嗎？你放心，我隻是想見一見她，不會傷害她的。”
鳳九九輕聲對柳奚生說：“柳大哥，我和她單獨說幾句話，一會兒就好。”
柳奚生看了看鳳季翎，這才慢慢地轉身走了出去，可是，卻沒有走太遠，生怕鳳九九會遇到什麼危險似的。
這樣小心翼翼守護著的姿態讓鳳季翎很不舒服，她看著鳳九九：“為什麼每個男人都對你念念不忘？你都已經和二皇子在一起了，可是還有男人對你如此的好！”
鳳九九回身看著柳奚生負手而立，雖然聽不到她們的談話，可是，卻一直不放心自己離開他的視線，她轉過頭來：“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鳳季翎微微地抬著頭，等待她說出答案。
“真誠，用心，有愛。”鳳九九簡潔有力地說：“這些是你永遠都不會懂的，你雖然嫁給了太子，可是，你們之間又有沒有過一分一毫的坦誠與愛？”
鳳季翎認真地想了想，她對太子用心是肯定的，可是，卻談不上愛與真誠，可是，男女之間哪裏需要什麼真誠，她的娘親和爹爹在一起，也沒有過真誠與愛，可是，一樣曾經將爹爹死死地攥在手心裏。
“算了，和你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呢？我一早就知道，你的誌願，是非太子不嫁的。”鳳九九暗自覺得好笑，如果她是一個懂愛的人，也不會親手毒害自己的的祖母了：“我隻有一件事情想問你。”
“問吧，反正我已經是一個沒有未來的人了，你問什麼，我都回答你。”鳳季翎變得十分坦然。
“那好，我問你，祖母的死是不是與你有關？”鳳九九看著她微微地愣了一下，接著答道：“是的，是我下的毒，反正她就要死了，那個時候我一心想嫁給太子，隻好借她的死早一點嫁過去，有什麼不可以嗎？”
鳳九九被她的坦誠驚住了：“她是你的祖母。”
“那又怎樣，人總是要死的，她都那麼老了，死也應該死得有價值一些。”鳳季翎不以為意：“如果太子肯聽我的勸，早一點殺了皇上，那麼他現在就是燕國的皇帝，淪為階下囚的便是你而不是我了。”
“你竟然是這樣想的。”鳳九九突然覺得自己根本沒有必要跑這一趟，她與鳳季翎從來都不是一個世界裏的人，她們的想法從來也沒有一致過，又何苦巴巴地跑來聽她說出這樣驚世駭俗的論調來？
“這樣想有什麼不對嗎？你少拿出那樣假惺惺的樣子來看我。”鳳季翎不屑地道：“這個世界本來就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我之所以有今天，無非就是我比不過你鳳九九的奸詐狡猾。當初你沒有選擇衣冠楚的時候，我還在心裏罵你蠢，連天下女人最夢寐以求想要嫁的人你都看不上，可是沒有想到我錯了，你竟然成了最後的贏家，這下子你開心得意了，我自然也無話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