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二 枕| 草| 子(1 /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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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什麼適當的機會,聚集在一處,說些閑話,把人家所做的歌拿來加以評論,有書信送到來的時候,便大家一起觀看,或是寫回信,又或者遇著有人親切的來訪問,將房屋收拾得幹幹淨淨,招待進來;倘然下雨不能回去的時節,很有意思的接待著,各自要進宮去時,便幫忙照料,像心合意的送她出門,很想這樣的做。[1]

那些高貴的人的日常生活,是怎麼樣的呢,很是想知道,[2]這豈不是莫名其妙的空想麼?

善於看人學樣的事是,打嗬欠。[3]幼兒們。有點討厭的半通不通的人。[4]

不能疏忽大意的事是:被說為壞人的人,但是看起來,他卻比那世間說為好人的,還似乎更是沒有城府,[5]因此是不可疏忽大意。

海路。[6]太陽很明朗的照著,海麵非常的平靜,像似攤開著一件淺綠的砧打得很光澤的衣服,一點沒有什麼可怕。在自己坐著的船上,年輕的女人穿著汗衫,和從者的少壯的人,一起的搖著櫓,巧妙的唱著船歌,實在是很有意思的,很想教高貴的人們看一看也好。正在這樣想著一麵船在行走著,可是大風忽然的刮起來,海麵也時刻增加險惡,幾乎昏了過去,好容易把船搖到預定停泊的地方,那時節看波浪拍打船身的樣子,真不像是從前那樣平穩的海了。

細想起來,實在比那坐在船上走路的人,危險可怕的是再也沒有了。在不很深的地方,坐在看去很是薄弱的船上麵,想搖到遠處去,那是可能的麼?況且那簡直不知有底,有千尋[7]左右的深淺吧,裝著非常多的東西,離開水麵不過一尺上下,那些用人一點都不覺害怕,在船上行走著,隻要稍為亂動看樣子就要沉下去,他們卻是在把大的鬆樹,有三尺長短,圓的五株六株,砰砰的扔到裏邊去,真是了不起的事情。

有身份的人乘坐在有篷頂的船[8]上麵。

走到裏邊去的時候,人就更覺得是安穩了。

但是那站在船邊勞動著的人們,就是旁邊看著也覺得幾乎要昏暈了。那一種叫作櫓索[9]的東西,是扣住那櫓什麼的索子,這又是多麼的細弱嗬。若是這一旦斷了,那就將怎麼樣呢?豈不是落到水裏去麼。可是如今連這個櫓索也不曾弄得粗大一點。自己所乘坐的船造的很是整齊,掛著帶有額飾的簾子,裝著門窗,掛上格子,但是因為也不同別的船隻那樣沉重,[10]隻是同住在一所小房子裏一般。看那些別的船,這實在覺得擔心。在遠處地方的船隻,差不多像是用竹葉子所做的,散布在那裏,這樣子非常的相似。船碇泊著,每隻船都點著燈火,看了也覺得很有意思。

有一種叫作舢板的,是很小的船,人家坐著劃了出去,到了明朝蹤跡全無,這很有風情。古歌裏說“去後的白浪”[11],的確是什麼都消滅不見了。平常有身份的人,我想還是不要坐船走路為是吧。陸路若是遠路也有點可怕,但那到底是在大地的上麵,所以很是安心。

其二海女的泅水

想起海來既是那麼的可怕,況且海女[12]泅水下去,尤其是辛苦的工作了。腰間係著的那根繩索,若是忽然的斷了,那將怎麼辦呢?假如叫男子去幹這事,那還有可說,如今是女子,那一定不是尋常的這種勞苦吧。

男子坐在船上邊,高興的唱著船歌,將這楮繩[13]浮在海麵上,劃了過去。他並不覺得這是很危險的,而感覺著急麼?海女想要上來的時候,便拉這繩子作為信號。男子拿了起來,慌忙的往裏拉,那樣著忙其實是應該的。

女人上來扶著船沿,先吐一口大氣,這種情形就是不相幹的旁人看了,也要覺得可憐為她下淚,可是那個自己將女人放下海去,卻在海上劃著船周遊的男人,真是叫人連看也不要看的那樣的可憎了。這樣危險的事情,全然不是人間所想出來,所能做的工作。

有一個右衛門尉[14],因為有個不像樣子的父親,人家見了很是丟臉,自己看了也是難受,所以在從伊豫上京來的途中,把他推落到海裏去了。世人聽見了這事都覺得是意外,很是驚愕。到了七月十五日,這人為他的父親忙著設盂蘭盆[15]的供養。道命阿闍梨[16]知道這事,乃作歌道:“將父親推入海裏的這位施主的盆的供養,[17]看了也實在很是悲哀呀!”這是很有點可笑的事情。

又小野公[18]的母親,實在也是了不得的人。有一天聽說在普門寺的地方,曾經舉行了法華八講[19]的法會,在第二天有許多人聚會在小野的邸宅裏,演奏音樂,或寫作詩文,那時她作歌道:

“砍柴的工作[20]昨天既然完了,今天就在這裏遊樂,讓斧柄都腐爛了吧。”這是很漂亮的歌。

這些歌話都是傳聞下來的。

又業平中將的母親伊登內親王寄給她兒子的歌裏[21]說道:“卻更是想見你一麵。”深覺得有情意,很有意思。業平打開來看的時候,心裏怎麼的想,大約是可以推測而知的了。

覺得很有興趣的歌,把它寫在冊上了放著,卻被使女們拿去念誦,這簡直叫人生氣。而且把那歌詞直讀,[22]尤其討厭了。

有些稍有身份的人,為使女們所稱讚,說道:“真是很可懷念的人。”這樣的說,就會立刻使得人對這個男子發生輕蔑的意思。其實這還不如給她們所批評,要好得多多呢。為使女們所稱讚,便是女人也不很好。又被她們所稱讚,說的不對,或者稱讚倒要變成批評哩。

大納言[23]來到主上麵前,關於學問的事有所奏上,這時候照例已是夜很深了,在禦前伺候的女官們,一個二個的不見了,到屏風和幾帳後邊去睡覺,自己獨自一人忍著渴睡侍候,聽見外邊說道:“醜時四刻!”是奏報時刻[24]的樣子。

我獨自說道:

“天快亮了。”大納言說道:

“現在這個時候,請不必再去睡覺了吧。”

仿佛覺得不睡覺是當然的樣子。糟了,我為什麼說那樣的話的呢。如果還有別人在那裏,那也還可以混得過去,溜進去睡了。主上靠著柱子,也少為睡著了的模樣。大納言說道:“請你看這邊吧。天已經亮了,卻那麼的安息著哩。”中宮看了也笑著說道:“真是的。”主上似乎都不知這些,在這時候,有宮女所使用的女童黃昏時分拿了一隻雞來,說道:

“等到明天,要拿到老家裏去的。”就把那雞藏在什麼地方,可是不知怎的給狗找到了,便來追趕,雞逃到廊下,大聲的叫嚷,大家都給它吵醒了。主上也驚起問道:“是什麼事呀?”大納言這時候高吟道:“聲驚明王之眠。”[25]這實在很是漂亮也有意思的事,連我自己渴睡的眼睛,也忽然的張大了。主上和中宮也覺得很有興趣,說道:“這實在是,恰好的適合時機的事。”無論怎樣,這總是很漂亮的。

第二天的夜裏,中宮進到寢宮裏了。在半夜的時候,我出到廊下來叫用人,大納言說道:“退出到女官房去麼?我送你去吧。”我就把唐衣和下裳掛在屏風上,退了出來,月光很是明亮,大納言的直衣顯得雪白,縛腳褲的下端很長的踏著,抓住了我的袖子,說道:“請不要跌倒呀。”這樣一同走著的中間,大納言就吟起詩來道:“遊子猶行於殘月。”[26]這又是非常漂亮的事。大納言笑說道:“這樣的事,也值得你那麼的亂稱讚麼。”

雖是這麼說,可是實在有意思的事,也不能不佩服嗬。

同了隆圓僧都[27]的乳母一起,在禦匣殿[28]的房間的時候有一個男子來到板廊的旁邊,近前說道:“我遇到了十分晦氣的事情。現在上來,可以對誰來訴苦呢?”說這話的時候,臉上仿佛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我問道:“這是什麼事呢?”他回答道:“真是剛出去了一會兒,齷齪的房子[29]就給火燒了,現在暫時在這裏,像寄居蟹似的,把尾巴安插在別人的家裏。[30]從堆著禦馬寮[31]的馬草的家裏,發生了火災,因為隻隔著一重板壁,在臥房裏睡著的妻子也差一點兒就被燒死了,什麼東西都一點沒有拿得出來。”禦匣殿也聽見了,覺得他的手勢和口調都很可笑,就大笑起來。我自己寫了一首歌道:“燒著馬草[32]的這一點春天的火,為什麼把臥房燒得什麼也不剩了呢?”

寫好了便丟給他道:

“把這個給了他吧。”女官們嘩然笑說道:

“就是這一位,因為你的家被火燒了,很可憐你,所以把這個給了你的。”叫他來拿了,那人問道:“這是什麼票據[33]呢,有多少東西可以領取呀?”女官說道:“你先念一遍好了。”那人道:

“這怎麼成呢?我是睜眼瞎[34]的呀。”女官又說道:“那麼叫人家去代看吧。剛才上頭有召喚,我們就要上去了。你既然得到這樣極好的東西,為什麼還要發愁呢。”大家都笑著鬧著,來到中宮那裏。乳母說道:“不知道他回去給誰看了沒有。聽到了這遊戲的歌詞,不曉得要怎樣的生氣哩。”便把這事告知中宮,中宮笑著說道:“你們也真是,真虧做得這樣瘋瘋癲癲的事來呢。”

一個男子沒有了母親,隻有父親一人,那父親雖是很愛憐他,但是自從有了很麻煩的後母以來,不再能夠隨意的進到父親的房裏去了,一切服裝等事,隻得由乳母和先妻的使用人等加以照顧了。

在東西的對殿裏,布置了客室,整理得很是像樣,什麼屏風和紙隔扇上的繪畫也都很可觀,就住在這裏麵。

殿上人中間的交際關係搞得很好,人家都沒有什麼批評。主上也很是中意,時常召喚,去做音樂或其他遊戲的對手,但是他似乎總是鬱鬱不樂,[36]覺得世事不如意,可是好色[37]之心卻似乎不是尋常的樣子。

一位公卿有一個妹子,一向非常的珍重,隻有她對他情意纏綿,很是說得來,這是他唯一的安慰了。

“定澄僧都沒有袿衣,宿世君沒有汗衫。”[38]有人這麼的說,這是很有意思。

有人問我道:

“這是真的麼?聽說你要到下野[39]去呢!”作歌回答道:“想都沒有想到的事,是誰告訴了你,去到艾草叢生的伊吹山的鄉裏?”[40]

有女官和一個遠江[41]守的兒子要好,可是那男子又和在同一地方供職的女官要好了。

聽見了這事,女人很有怨言,那男子說道:“我叫父親做證人給你立誓。這實在是一種謠言。我連夢裏都沒有見過那女人。”女官對我說了,又說道:“那我怎麼說好呢?”我就代她做了這首歌去回答他:“你立誓吧,憑了遠江的神,可是我難道沒有看見麼?那濱名橋的一端。”[42]

在不很方便[43]的地方,與男子說話。男人隨後說道:“ 那時心慌得很。你為什麼那麼做的呢?”作歌答道:“逢阪相會總是心慌,遇見了迸流的井泉,[44]會得有看見的人嗬。”

唐衣[45]是,赤衣,淡紫,嫩綠,櫻花,一切淡的顏色。[46]

下裳是大海[47],褶裳[48]。

汗衫[49]是,春天是躑躅,櫻花,夏天是青朽葉,朽葉。[50]

織物[51]是,紫。白。嫩綠的地織出柏葉[52]的也好。紅梅[53]雖然是好,可是最容易看厭。

花紋是,葵,酢漿。[54]

夏天的紗羅衣服,[55]有人穿著一邊的袖子很長的,[56]真很是討厭。好幾件套著穿,便被向著一邊牽扯,很是穿不好。棉花絮的厚的衣服,胸口也容易敞開,非常的難看。

這與普通的衣服也不能混雜著穿。也還是照從前的那樣做了,等樣的穿著為佳。那邊袖子還是應當一樣的長。但是,女官的衣服有時也太占地方,未免覺得局促吧。男子的如件數穿得太多,也是要一邊偏重。整齊的裝束的織物和羅紗等薄物,現今似乎都是一邊袖子長的樣子。每見時式的,又模樣長得很好的人,穿著這樣的衣服,覺得樣子很是不雅觀的。

容貌風采很好的貴公子,任彈正台[57]的官,很是不像樣的。[58]即如中將殿下[59]的例,便是很可惜的事。

病是,心口痛[60]。邪祟[61]。腳氣。隻是莫名其妙的胃口不開。這些都是常見的病。

十八九歲的人,頭發生得非常美麗,有等身的長,末端還是蓬蓬鬆鬆的,身體也很肥大,顏色白淨,很是嬌媚,顯得是個美人,[62]卻是非常患著齒痛,啼哭得額發都被眼淚濡濕了,頭發散亂了也並不管,隻按著那紅腫的麵頰,那是很可同情的。[63]

在八月的時節,白色的單衣很柔軟的穿著,也很像樣的係著下裳,上邊披著紫苑色[64]的上衣,鮮豔奪目,年輕的女人很厲害的患著心口痛病。同僚的女官們輪流的來看望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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