製勝的魔杖(1 / 3)

《三國演義》reference_book_ids":[7229640720594766906,6890728370670144526,6838936284967209991,7233628637570796605,7220732984595319869,7023706537877064711,7078184356296002568]}]},"author_speak":"code":0,"compress_status":1,"content":"  兩軍相交,如雙方實力相當,或者寡不敵眾,卻獲得勝利,那麼勝利一方的經驗是什麼?這對於有誌於當一名未來軍官的讀者來說,應該是很想了解的問題。

戰爭中製勝的因素是很多的,但首先決定於統帥的指揮。正如美國巴頓將軍所說的:“由一頭獅子帶領的一群羊將戰勝由一隻羊帶領的一群獅子。”可見將領在戰爭勝負中起著重要作用。

對於一個出色的軍事家來說,戰場好象是一個表演魔術的大舞台,各種製勝的秘訣,就是他手中的魔杖。如果他善於審時度勢,具有鋼鐵意誌,善於掌握戰爭的發展變化,並能應變,有創新精神,有組合能力,還能不諱己過,不斷吸取教訓,那麼他就能借助這個大舞台,變幻出令人眼花繚亂的戰爭活劇,並演得威武雄壯。也就是說,他一定能克敵製勝。

審時度勢

縱觀古今戰爭,大凡名將的製勝力,無一不包含著審時度勢的因素。所謂機動靈活的戰術,也就是審時度勢的戰術。讀過三國的赤壁之戰、秦晉的淝水之戰的讀者都知道,在這兩場著名的戰役中,勝方指揮者雖然有種種高超的指揮藝術和用兵方略,但重要的是審時度勢,靈活多變。在解放戰爭初期,我軍曾取得過西北戰場三戰三捷的重大勝利,我軍之所以以劣勝優,以弱勝強,原因也在於指揮員能審時度勢,巧妙地運用自己的力量。那時候,毛澤東從蔣介石向我解放區的戰略進攻中,看出了他五指張開、兵力分散的必然趨勢,於是將計就計,以柔中寓剛的雄才大略,指揮解放軍暫且讓出一些地盤,然後後發製人,戰勝了敵人。這是就戰略方麵而言。在我軍曆史上,還有過空軍指揮員張積慧擊斃赫赫有名的美國“空中英雄”、王牌飛行員戴維斯的著名戰鬥。這次戰鬥發生在1952年,是指揮員在戰術上審時度勢的光輝戰例。作戰中,敵人出動8架飛機,而我僅用雙機。美國的“空中英雄”戴維斯在第二次世界大戰中,曾戰鬥飛行266次,經驗非常豐富。而我方飛行員張積慧僅飛行過十幾次。從飛機多寡及飛行時數看,我方均為劣勢,但是張積慧卻巧妙地運用自己的力量,化劣勢為優勢,化被動為主動,勇敢地迎向敵軍。當敵人氣勢洶洶向我撲來時,他一麵迅速丟掉副油箱,一麵迅速爬高,爭取有利的高度和速度,結果使敵人由優勢變劣勢,從而一舉擊斃了美國“空中英雄”戴維斯。這個戰例雖然已過去30多年,但張積慧審時度勢的高明戰法,卻曆來為人們所稱道。

敢打善打

翻開戰史,那些在硬仗惡仗中求勝,在險情困境中求勝的戰爭奇觀,大多都是那些敢打而又善打硬仗的將軍們創造的。一些以赫赫戰功載入史冊的傳奇式人物,又無不都是以能打而又善打硬仗而著稱的。特別是那些高級指揮員,要帶領千軍萬馬馳騁疆場與敵人搏鬥,就必須有敢打必勝的信念,敢打善打的作風,必須有敢於壓倒一切的鋼鐵意誌。

第二次世界大戰中,蘇軍統帥朱可夫,不管是在莫斯科、斯大林格勒的防禦戰中,還是在庫爾斯克、科爾鬆進攻戰中,能屢戰不敗的秘密在哪裏?關鍵在朱可夫有敢打善打硬仗的出色才能。

就拿科爾鬆進攻戰來說,在當時德軍的駐防地域,地形非常複雜,有河流、小溪、深穀、陡崖,以及大量的居民點,德軍在這裏駐有12個師的精銳部隊,構成了堅固的防線。加上當時又是雨雪交加的春季,道路泥濘難行,裝甲坦克很難行動。麵對這一險惡的環境,朱可夫毫無懼色,為了打破德軍從蘇軍後方實施突然襲擊,以此恢複第聶伯河防禦的企圖,也為了掃清西部方向的障礙,朱可夫決心分割、粉碎、合圍整個科爾鬆德軍集團。朱可夫的決心一經下定,便設法克服種種困難,果敢地發起了這一戰役。在這種“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戰況下,朱可夫敢打必勝,一往無前,結果一舉獲勝。

關鍵時刻敢不敢碰硬,對整個部隊的士氣,對整個戰役的勝利將產生決定性的影響。比如說,第二次世界大戰中,盟軍中的美英聯軍在西西裏島並肩登陸後,巴頓的部隊立即迅猛地向縱深發起強攻,接連攻克許多重鎮,而英軍蒙哥馬利的部隊在埃德納火山以南受阻。這時,盟軍的統帥艾森豪威爾命令巴頓停止前進,要巴頓等待蒙哥馬利突破阻力後一起前進。巴頓卻認為:孤軍進攻雖然難度要大得多,但機不可失,失掉時機將會導致整個戰役的失敗。於是,他向艾森豪威爾據理力爭,堅決進擊,指揮著美軍第三師晝夜兼程挺進該島東部,同時以部分兵力於北海岸登陸,從側後給敵人以突然襲擊,終於大獲全勝。這種知難而進,勇往直前,或者臨危不懼,遇險不驚的精神,都是將才氣質,做一個合格的將軍,這是決不可缺少的。

當然,作為將軍對惡仗、硬仗要敢打,但更主要的還是要善打,否則便是單純冒險,以千軍萬馬為兒戲。不講究策略地死打硬拚,隻會被碰得頭破血流。當年蘇軍衛國戰爭的庫爾斯克會戰,蘇德雙方整整激戰了三天,蘇軍幾乎把所有的預備隊全都用到了前線,可是仍然難以支持,德軍仍然在大批而快速地增兵,情況相當危急。在這關鍵時刻,蘇軍中央方麵軍司令羅科索夫斯基大膽地在關鍵地域上投入了蘇軍最後的預備隊——坦克第九軍,結果一舉扭轉了戰局。至於現代戰爭,由於戰爭的激烈性、突然性、複雜性都大大增加,仗打起來後,硬仗、惡仗就會更多,即使象中越邊境我軍進行的自衛還擊作戰,硬仗惡仗的戰鬥也屢見不鮮。所以,要適應新的戰爭特點,我們要培養出更多的敢打硬仗善打硬仗的卓越指揮員,力爭在未來反侵略戰爭中,創造出硬仗惡仗中求勝,險情危境中求勝的戰爭奇觀。這一點,也正是軍事家製勝的秘訣之一。

靈活多變

戰爭不僅是力量的競賽,而且也是智慧的競賽,因而在將軍製勝秘訣的諸因素中,“變”,包括善變和應變成了曆代軍事家的用兵之本,被認為是最重要的因素。古希臘著名哲學家赫拉克利特,有一句舉世聞名的格言:“人不能兩次踏入同一條河流。”這句話是很有道理的,因為河水是處在不停地流動之中的,當你第二次踏入這條河流的時候,你接觸到的已經不是原來的水流,而是變化了的新的水流。他用這句話說明:世界上的萬事萬物,就象川流不息的河水,永遠處於不停的運動之中。一切皆變,無物常駐。河流如此,其它萬事萬物如此,戰爭亦如此。古往今來的戰爭,表麵看來都是按照交戰、勝敗的固定程序進行的。但細作分析,就會發現它們各有自身的特點,世界上幾乎沒有完全相同的兩場戰爭。高明的軍事家,之所以能創造彪炳史冊的偉大業績,就在於他們善於在變化中駕馭戰爭。善變、應變,幾乎是所有著名軍事家的共同經驗。

當然,兩軍交戰,是必須遵循一定的戰術原則和戰術方法的。可是對於一個有作為的軍事家來說,這些原則和方法決不是僵死不變的教條,而是因地、因時、因人而靈活運用,在變化中力爭主動,克敵製勝的。古往今來的無數次大大小小的戰爭,從某種意義來說,都可以看作是軍事家的魔術表演,隻不過比起真的魔術來,複雜程度和規模大小不同罷了。著名軍事家克勞塞維茨說過:“戰爭這個詞來源於詭詐是很有道理的,盡管從希臘時代以來,戰爭在許多方麵發生了真正的和表麵的變化,但戰爭這個名詞似乎依然表示它本來具有的詭詐的實質。”“詭詐就是在行動上變戲法。”由此,從“戰爭”這個詞的本意看,“變”確是軍事家成功的秘訣。曆史的經驗已經證明,那些墨守成規,一切照本本辦事,不注重研究客觀情況的人,在戰場上沒有不吃敗仗的,高明的將領,往往隨時掌握變化了的情況,隨時修正甚至改變自己的計劃而作出克敵製勝的英明決策。“善兵者,必因棄置呆板而用變者。”這是中國古代軍事辯證法的著名格言。高明軍事家屢屢獲勝的秘訣也正在於此。

在世界軍事史上,巧用善變之術的戰役為數很多,其中蘇聯衛國戰爭期間的第聶伯河戰役中,將軍巧用善變之術的高超,令許多世界著名軍事專家為之讚賞。

指揮這次戰役的將軍,是蘇聯當時最年輕的一位元帥,他的名字叫朱可夫。這位出身於貧寒之家的將軍,少年時就飽嚐了被奴役的痛苦,這個並沒想過從軍的青年,出於愛國的滿腔熱情,走上了當軍人的道路。在軍隊,他的勇敢精神和出色的軍事才能受到著名軍事家伏龍芝的器重,他相繼被任命為連長、團長、旅長、師長、軍長、軍區副司令。到了斯大林時代,他的出色才能進一步受到賞識。當斯大林對一些軍長、師長、集團軍司令乃至元帥們進行全麵清洗的時候,唯有朱可夫不但沒有受到任何傷害,反而被提拔為斯大林的副手,擔任了總參謀長的要職。原因不是別的,是他出色的軍事指揮能力贏得了斯大林的信任,以致使斯大林感到,沒有朱可夫,許多仗要打贏幾乎是不可能的。在整個反法西斯戰場上,哪裏情況吃緊,斯大林就用飛機把朱可夫送向哪裏,於是他被稱作是當時的“消防隊長”。

第聶伯河戰役發生在1943年秋天,那是一個秋風習習的夜晚,夜幕之中的第聶伯河,蘇軍一艘艘簡易木船和小型駁船,正從東岸秘密向西岸進擊。

此刻,蘇軍正要在這裏發動一場出乎德軍預料的戰役。

第聶伯河地區,當時對蘇德雙方都有極為重要的戰略意義,對於德軍,它掩護著兩個重要的進攻方向;對於蘇軍,收複了第聶伯河地區,可進而把德軍趕出國境。因此,第聶伯河被雙方視為戰略爭奪的要點。這條河長達2000多公裏,寬600—3500米,水深4—12米,是歐洲的第三條大河。河區地形複雜,河岔、沼澤、沙洲、沙灘較多。德軍占領的西岸地勢較高,可瞰製東岸,而且居民多在西岸,條件利於德軍,所以德軍把這一地區稱作是“歐洲城堡”和“東方壁壘”,企圖憑借這一天然屏障,阻止蘇軍的西進。德軍在第聶伯河岸構築了極為堅固的工事,布下了嚴密的地雷陣;同時,還修建了沿江公路,以便一旦防線被突破,可以及時機動兵力。第聶伯河防線和它所附屬的防禦工事,一直被認為是不可突破的。河的西岸地勢很陡,很不規則,兩棲車輛和步兵如果不經過特別訓練,要想上岸是十分艱難的。所以,蘇軍要強渡第聶伯河,困難相當大。德軍統帥部曾預測,麵對這一險要障礙,蘇軍在寬大第聶伯河的任何正麵強渡,都將在駛抵對岸之前被消滅。

麵對如此堅固的第聶伯河防線,朱可夫將如何實施突破呢?過去,蘇軍進行渡河作戰,一般采取集中優勢兵力一舉強渡江河,迅速奪占登陸場的戰術。這是蘇軍習慣使用的渡河登陸作戰方法。然而,東岸的蘇軍首領是靈活多變的朱可夫,他是以善變聞名的。朱可夫認真分析了敵情地形,針對德軍防禦部署的特點和西岸地形複雜的情況,決定改變傳統戰法,而采取在60公裏的寬大正麵上,組織一些先遣隊,選擇許多個不適宜渡河且德軍防守薄弱的地點,實施小規模分散突破。首先奪占渡口,站穩陣腳,爾後向四周擴大陣地。

入夜,大地全被黑幕籠罩,樹木、房屋、崗樓和眼前滔滔奔流的第聶伯河,仿佛都罩上了漆黑的網。在第聶伯河東岸,蘇軍先遣隊的戰士,利用夜暗,乘坐用樹木、門板、汽油桶等就便器材紮成的簡易筏子,闖過一道道激流,繞過一個個險灘,悄悄地向西岸駛進。就這樣,當西岸的德軍尚在迷茫之中時,先遣隊便一舉登岸,奪占了渡口。

由於小登陸場較多,德軍沒有覺察,更沒有意識到這是一次大規模進攻的前奏,因此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蘇軍抓住先遣隊吸引大量德軍之機,一麵迅速架起浮橋,將火炮和坦克源源不斷地開上灘頭;一麵組織部隊在寬大正麵上進行強渡。參加強渡的部隊利用漁船、圓木筏、汽油桶筏、幹樹枝稻草筏等器材把攜帶輕武器的步兵一批批運到對岸。隨著兵力不斷增加,登陸規模由營發展到團和師,戰術突破迅速發展為戰役突破。

墨守成規的德軍,開始隻組織了駐防部隊實施反擊,主力兵團則準備在蘇軍集中兵力突破時再投入交戰,結果喪失了戰機。當德軍發現蘇軍的真實企圖後,蘇軍已全部渡過了第聶伯河。至此,德軍統帥部吹噓為“歐洲城堡”、“東方壁壘”的第聶伯河戰略地區,已完全失去了意義,德軍憑借江河防線阻擋蘇軍的企圖宣告破產。

朱可夫之所以用小的代價換取了重大的勝利,關鍵在於他以靈活機動的戰法,迷惑了德軍。他棄常法,用變化,以多股小部隊偷渡過河,首先吸引德軍的注意,拖住德軍的防禦部隊,然後在敵人認為不可能渡過的正麵組織大部隊一舉突破。相反,朱可夫如果按照習慣的戰法,想要突破德軍固若金湯的第聶伯河防線,恐怕隻能是失敗的結局。與蘇軍相似的是,德軍也曾有過用善變之術突襲法國的成功戰例。那是1940年,德軍統帥部故意將用兵常規置之度外,選擇進攻路線也不以便於行進為依據,而偏把突擊方向選在不利於坦克部隊行動的阿登山脈,使法軍戰略判斷失誤而敗北。這就生動地告訴我們,當一方避開常法改變戰術時,另一方卻還在原來的圈子裏籌劃應敵之策,那就必然失敗。

在複雜多變的戰場上,實現戰略戰術的變化,是很不容易的。因為在戰爭的大棋盤上,不是清晰可見的楚河、漢界,也不是一目了然的三角、幾何圖形,而是如雲、如海、如山,充滿著令人眼花繚亂的色彩。你要千方百計地隱瞞企圖,敵人也要挖空心思地示假隱真,在這種真假難辨的情況下,弄不好就會出現錯誤判斷。這就需要在掌握可靠情報的基礎上,來一番周密的運籌、計算,借以“兩利相權從其重,兩害相衡趨其輕。”從而真正做到趨利避害,找出最佳作戰方案。隻有全局在胸的高明指揮員,才能千方百計地去創造新戰法,運用新戰法,以戰勝對方。

在中國的戰爭史上,巧用善變之術,奪取戰爭勝利的戰例可以說不勝枚舉。且不說古代和近代那些載入戰爭史冊的戰例,就是近半個世紀以來,就有許多為世界矚目的重要戰役。然而,最為人稱道的,要數毛澤東指揮的四渡赤水戰役。

那是在一九三五年一月,中央紅軍在遵義會議之後,繼續長征的路上。為了阻止中央紅軍與紅四方麵軍會合北上,並各個殲滅紅軍,蔣介石糾集了西南四省共150個團的兵力,從四麵八方逼向遵義。情況萬分危急,稍有不慎,紅軍就將全軍覆沒。麵對險境,毛澤東從容不迫指揮部隊從遵義西進,準備北渡長江與四方麵軍會師。1月29日,擊敗了堵截的敵人,在敵增援部隊未到之前,迅速西渡赤水河,準備在宜賓西渡金沙江。蔣介石發覺了毛澤東的意圖以後,立即將大規模的兵力開到長江南岸,準備一旦紅軍到達,便合擊紅軍於長江南岸。如果紅軍仍照原計劃開進,必然陷入敵軍的重兵合圍之中。毛澤東敏銳地看到:敵人的重兵已移向川滇黔邊界的長江南岸,而貴州北部卻一片空虛。他立即決定,紅軍全部人馬掉頭向東,東渡赤水河。紅軍回師黔北,大出蔣介石的意外,在他的部隊還來不及東調之機,紅軍已經在五天之內攻克了桐梓、婁山關和遵義,擊潰和消滅敵人2個師零8個團,取得了長征開始後的第一次重大勝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