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下倒是連帶著認識李倩身邊那個長著顆可愛虎牙穿著淡黃色裙子的雀斑妹,名叫何潔,蘇少炎記憶中後來李倩跟他一起去江州上大學,這個名叫何潔的女孩卻是沒有再出現過,前世記憶中對這個叫何潔的女孩子卻是幾乎沒什麼印象,或許何潔沒有上市一中,去了市二中或者夷陵中學也說不定。
同是剛剛中考完的少年男女,互相說了說班上的同學,倒也都有幾個認識的,又因著今天特殊的事情,倒是隱隱成了朋友的樣子,臨了雀斑妹何潔還頗為不舍的樣子,倒是李倩雖然心慌臉紅,卻是走得並不拖遝。
中午回到市委家屬大院的家裏,母親陳瑜已經在家裏炒菜,見得兒子蘇少炎頗為精神的從外邊回來,心頭也是開心不已,蘇少炎依著少年性子,跑到廚房去偷吃了兩塊回鍋肉,笑嘻嘻地跟陳瑜調皮了兩句,看得陳瑜眉開眼笑,蘇少炎自小聰明伶俐,前兩天的事情可是嚇壞了她跟蘇明澤這對做父母的,今兒看見蘇少炎再度恢複到這麼活潑地樣子,陳瑜的心情可是好的不得了,要不是下午還要去上班,都恨不得中午就做頓大餐一家人好好地慶賀一番。
在廚房跟母親陳瑜閑扯了幾句,也沒說江邊救人的事情,隻說上午在臨江公園玩了玩,舒展了下筋骨,雖然心裏還未能完全放下前世的事情,但生活總要過下去,蘇少炎也不希望父母有什麼額外的憂心,暫且隻能當一切都如尋常,等待時間將一切磨平而去。
聊得幾句便是聽得開門的聲音響起,陳瑜笑著跟蘇少炎說道:“準是你爸回來了,快去看看。”
蘇少炎走出廚房,便是看到父親蘇明澤提著個公文袋走進屋來,正在關門,乖巧地叫了聲:“老爸。”過去將蘇明澤手裏的公文袋接過來,蘇明澤樂嗬嗬地拍了拍兒子蘇少炎的肩膀問道:“身體都好了?”
蘇明澤回來不久,陳瑜便是將飯菜做好,中午一家人開開心心地團聚吃飯,蘇明澤興致極好,還小酌喝了杯酒,蘇明澤有中午看看新聞的習慣,吃完飯將電視頻道從中央台轉到宜州電視台,卻是恰好看到有報道上午臨江公園少年溺水差點兒被江水衝走,卻被另外一名英勇少年救起的新聞,記著采訪提供新聞線索的市民,都是對那個救人少年誇讚不已,蘇明澤看得也是點頭不已,連說那孩子可真是英勇,要是找到那孩子,市裏給頒個宜州市英雄少年的稱號也不為過。
蘇少炎聽得嘴巴裏一口水差點兒噴出來,連連咳嗽了幾聲,蘇母陳瑜連忙幫蘇少炎拍著背部順氣,笑著說道:“這孩子,喝水也不小心點,真是繼承了你爸粗心的毛病。”蘇明澤聞言撇了撇嘴,苦笑著也不跟妻子去爭辯,兒子不繼承老子的毛病,那成何體統,心裏卻是想著市裏正在抓文明建設,是不是市裏出麵尋找一下那個英勇救人的少年,豎立一下標杆的事情。
蘇少炎順過氣來,恰好組合櫃上的電話響了起來,便是站起身來去接電話,接起電話來,便是聽到電話那邊問道:“喂,蘇少炎在不在啊?”中氣十足,一聽就是個體積不小的家夥打來的電話。
蘇少炎心頭一樂,笑罵道:“是原胖子啊,有什麼事情啊?”陳瑜聽得兒子說話,笑著說道:“這孩子,怎麼老喜歡說原野是原胖子。”說著卻自去收拾碗筷,原野跟兒子蘇少炎從小一起玩大,關係極好,兩家人也是知根知底的老鄰居,前兩天原野打電話過來蘇少炎恰好發高燒,這中考完了,自然是想著一起去哪裏玩耍才是,幾個玩伴一起出去玩玩也好,陳瑜自然沒什麼好反對的。
蘇少炎跟原野通完電話,跟父母說有同學聚會要一起去玩,蘇明澤跟陳瑜也沒反對,隻是又拿了五十塊錢給蘇少炎帶著,讓他記得早點回家來,蘇少炎換了白色雙透氣球鞋,之前濕褲子在回家的路上就被曬得幹了七七八八,這會兒根本沒什麼不舒服的感覺了,也懶得換衣服,跟父母說了一聲,抓著錢便是出了門去。
跟原野約好了在小東門見麵,正是桌球室和遊戲廳小吃街最集中的地方,原野剛才在電話裏信心滿懷的說是今天要在桌球上虐他一把,蘇少炎卻是不屑地嘲諷說讓他等著被虐,前世記憶裏,桌球這一項不論是花式還是斯洛克,蘇少炎都不算特別的牛掰,跟專業或半專業選手打也就是差不多純被虐的份,但原野在桌球上就沒贏過他幾次,也隻有少年時期原野才敢有這等不切實際的奢望,屢戰屢敗,而又屢敗屢戰,大學畢業之後原野便是悲哀地放棄了這個沒有期待的奢望,絕口不再在蘇少炎麵前提起挑戰他桌球的事情。
市委家屬大院附近交通便利,出門不遠就有公交車站,在公交車站等了幾分鍾便是等到了可以到小東門的八路車,是老式的公交車,車不算大,但卻還算幹淨,爬上車去,車上卻是沒多少人,拿了十塊錢給賣票的發福中年婦女,接過找回來的九塊錢,便是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了下來,雖然公交車係統引入城市已經好幾年的時間,但大部分尋常百姓如非必要,還是習慣騎自行車上下班,一塊錢雖然不多,但是在九十年代初這個平均工資才幾百塊錢的時代,坐公交車的這一塊錢在大多數家庭看來還是屬於不必要支出,況且這時候還是中午時間,也沒幾個人出門,上下班的時間公交車裏麵人還是不算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