銀色的雪花紛紛飄落,宛如天空中的花瓣,將天地裹成一片素白。
寒風凜冽,帶著冰涼的氣息,呼嘯著吹過一個靜謐的小村落。
此時,一群村民正聚集在村長家,每個人臉上都帶著凝重的神情,眉頭緊皺。
“村長,你可別再舍不得了啊!”
“這都死了多少牛羊了,過幾天說不定就要死人了。”
“前陣子鎮上都在捉妖,那小子多半不幹淨。”
“那女嬰來路不明,要不是偷來的,就也是個妖怪。”
眾人你一句我一句,被圍在中間的老者沉默著一言不發,麵色顯得十分蒼白。
“村長!你可不能拿我們的性命開玩笑啊!”
“別說了!”
老者忽地一聲嗬斥打斷了眾人,屋內瞬間安靜下來。
過了半晌,一股深深寒意從老者眼中透出。
“去請張大師,那三十兩銀子我們出!”
大雪仍在下,寒風依舊刺骨。
村裏的小道上,一個瘦弱的少年身影正孤獨地穿梭在各家門前。
少年身上的衣物破舊不堪,略顯白淨的麵龐上透著一種與年齡不符的成熟。
他的手中緊緊懷抱著一個女嬰,如一朵白蓮,潔白純淨。
女嬰的肌膚細膩如玉,晶瑩透明,仿佛是由天地靈氣凝聚而成,微微嘟起的小嘴,如瑪瑙雕琢,吹彈可破。
“想不到本座每天都要為你討食。”
少年麵露無奈,踏著腳下雪地,小心翼翼地走向一家農戶,輕輕敲響門扉。
門後很快便傳來了一陣腳步聲,一名農婦探出腦袋,神色慌張。
“小九,你怎麼還沒走?”
“王嬸,這小家夥餓了,王叔不在嗎?”
農婦看著繈褓中的女嬰,臉上頓時溫和了不少。
“你王叔去村長家了,你等我會。”
過了片刻,農婦提著一個包裹重新走了出來。
“這裏麵是些羊奶和饅頭。”
農婦將包裹遞向少年,望了望四周,神情又變得緊張起來。
“最近村裏不太平,這會兒大夥都在村長家。。。你一個外村人,還是趕緊走吧。”
“多謝王嬸。”
少年看了眼農婦,並未多說什麼,一手接下包裹便轉身離開了。
望著少年遠去的身影,農婦歎了口氣,連忙關上了屋門。
第二天清晨,下了一夜的雪終於停了,晨光灑在雪地上,映照出晶瑩剔透的光芒。
村裏一處破舊的屋棚前,此刻正圍著不少人。
那銀發老者盯著眼前少年,聲音有些顫抖,和眾人一起隔著老遠,不敢靠近。
“小九啊,這幾天村裏莫名其妙死了好些牲畜,都是被開膛破肚,挖了心,吸幹了血,簡直就是妖怪所為。。。”
村長說到這,身體不由地顫抖起來。
“你一個孩子,還帶著個小娃娃,留在村裏太過危險。。。”
“村長,有話直說,無須拐彎抹角。”
村長愣了下,正要再張嘴,人群中不知有誰大聲吼叫了起來。
“你個妖怪可別裝了,今日有煉妖師在此,準備受死吧!”
話音剛落,一個道士模樣的人就被村民們緩緩迎出。
道士上下打量著少年,邊走邊將手伸進衣兜,摸出幾張有些泛黃的符紙。
“黃金級煉妖師在此!你個小妖還不束手就擒!”
道士聲音尖銳,神情戒備,牢牢握著符紙,在離少年很遠的地方便停下了腳步。
少年輕輕搖曳著懷中女嬰,不為所動地看了眼道士,眼神淩厲,道士內心不由一驚。
“黃金?就憑你?那你告訴我,你那煉妖譜上可收服過妖王?此刻又存有多少妖力了?”
少年一陣反問,語氣不急卻透露著一股無形威壓,竟逼得道士啞口無言,身體不住後撤。
“小妖,你可識得此物?”
道士竭力穩住身形,用力搖了搖手中符紙。
“幾張破魔符咒而已,這該不會就是你的底牌吧?”
道士一愣,看著少年眼睛,像是凝望著深淵,不一會功夫兒,手掌中便濕漉漉的,眼珠向下一瞟,深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