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生,這位小姐暈倒了——”朦朦朧朧間,我聽見零零碎碎的聲音,隻是身體無力,再也支撐不住。
待到我醒來的時候,眼前是一片陌生的布置,不禁皺起眉梢,我這是在哪裏?
還沒有掃視完整個房間,就聽見一個似乎有些熟悉的聲音,“那個男人是你男朋友?”
我這才轉過頭去,在看清楚那人麵容的時候,臉上一片驚愕,“怎麼會是你?”古臨風?
“你在餐廳暈倒,我碰巧遇到,所以將你送進醫院裏。”他很平靜的解釋了我的疑問。
我這才慢慢閉上眼睛,說了聲,“謝謝你送我來醫院。”
“不客氣,舉手之勞,不過有件事告訴你。”他的聲音幾乎沒有一絲波瀾,臉色線條還是那麼冷峻,仿佛在例行公事。
我不甚在意他的態度,點點頭,“你說。”
“醫生說你的症狀是懷孕,所以建議你做相關檢查。”
聽到他的話,我登時睜大眼睛,認真看著他臉上的表情,麵色冷然,“這樣的玩笑不好笑。”
他的唇角弧度冷硬,“我有必要開玩笑嗎?”
我深深皺眉,“你說的,是真的?”
他麵無表情的看著我,“當然。”
我的腦中突然“轟——”一聲像是什麼炸開,眩暈片刻,我忽然哈哈大笑起來,我想我此時的臉色要多扭曲有多扭曲,甚至有種病態的神經,但是,我根本就不在意這些,我還是拚命得大笑起來,笑得幾乎嗓子沙啞。
真是天大得笑話,我和他離婚了,竟然有了他的孩子,這是上天對我的諷刺,還是我自作孽不可活?
但是,這個孩子到底是什麼時候有的呢?雖然例假一直沒來,但是,一直都不是那麼準的,所以沒有太在意,再加上最近事情太多,實在是太忙了,根本沒時間顧及身體,不過細細想起來,最近倒是胃口不太好。
慢慢平複心情後,我不知道自己是高興,還是悲傷,但是最大的牽扯念想是,要生下這個孩子,一定要生下這個孩子。
我看到古臨風用十分驚愕的表情看著我,我知道,他大概沒有看到過一個女人如此發狂的樣子,不過最終,我也隻是淡淡一笑,鎮定後拿起電話給安娜一家報了平安,說我在醫院裏,隨後又做了檢查,結果,孩子竟然已經有兩個多月了。
兩個月……竟然這麼長時間了?我怎麼就這麼粗心呢?我撫摸著腹部,聽著醫生說很多注意事項,譬如少喝咖啡,禁止煙酒,不能吃生冷寒性的食物等等。
我一一應了,並且買了很多關於懷孕的參考書看,一時間,本是心如死灰的自己,瞬間有了希望。
我終於不用孤單了,還有個孩子陪著我,我不停地撫摸著腹部,心想,這是我的孩子。我現在有錢,有能力將他培養成人,並且能將他教育得很好,送最好得學校讀書,並且能讓他得童年活的很快樂,我會將所有的愛給他……
“如蔓,這可是喜事,我馬上打電話給葉傾。”戴英博高興的去撥打電話,我卻阻止他,“這件事先替我保密好嗎?我……胎兒還沒有坐穩,我想確認後再報喜。”我的聲音幾乎是發抖,祈求得看著他。
他倒是嘿嘿一笑,“也好,也好。”
我這才放下了心,其實我是怕,怕葉傾知道後反而保不住這個孩子了。
此時此刻,我不得不更仔細小心。
接下的日子十分平靜,我的心情也平複了許多,甚至就連葉傾要和白易結婚都不是那麼在意了,一心想著怎麼養胎。每天的課程還是照舊。
在來到美國第三周的時候,我給母親打了一個電話,報了平安,並說在這裏很適應,環境也不錯,她聽了又開始問孩子的問題,我並沒有告訴她,說一有消息會告訴她的。
母親又跟我說了一些關於葉傾的事情,說她在家裏住了一段日子,一直在哥哥的房間過夜,眼圈哭紅好幾次。
我聽到這裏,手指又不可抑製得攥緊。
心裏想著,葉傾既然這樣愛哥哥,為什麼要答應和白易結婚,還是,這件事,隻是莫非禦為了得到我手中百分之十的股份,故意騙我的?
而且,這段日子,莫非禦沒再跟我聯係,似乎是在很有耐心得等待著什麼,又仿佛真的徹底放棄了,我搞不明白到底怎麼回事,想了很多次要不要給容容打電話。
最終放棄了念頭。
我現在,還能相信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