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能穿衣服。”她拉起被子蓋住自己的嘴,悶聲道,“你先出去,不要站在這裏盯著我看。”
“遵命,女王陛下。”連爾升撓了撓後腦勺,然後微笑著開了臥室門出去。
大約三分鍾後,聞妍欣出來了,剛出門,她就被連爾升用大羽絨服從頭到腳裹在了裏麵,連爾升幫她拉著衣襟,一邊說道:
“多穿點,你不能再受涼了。”
聞妍欣就像個鬧別扭的小孩,抿著嘴低著頭不說話,連爾升也不在意,拿了車鑰匙,扶著她換鞋出門。
去地下車庫,看聞妍欣腳步虛浮,路都走不穩,連爾升幹脆把她抱了起來,聞妍欣沒有力氣鬧別扭,連象征性地掙紮都沒有,完全隨了她。最後她被抱進了連爾升的車裏,一輛外表極為粗獷的全尺寸suv,來自美國gmcyukonxl,純白,看起來非常霸氣。連爾升啥時候買的車?聞妍欣腦子都有些不大清晰了,不過她很確定,這輛車是連爾升剛買的,甚至還沒來得及告訴她。
窩在副駕駛座裏,她虛弱地問道:
“現在幾點?”
“淩晨4點。”連爾升幫她係好安全帶,然後自己邊係安全帶邊回答道。
“啊?淩晨…4點?”聞妍欣嚇了一跳,她基本上都沒時間的概念了,還以為外麵不過是晚上十點多呢。
“你不會…一晚上沒睡吧…”
“別說話了,眯一會兒,很快就到醫院了。”連爾升沒有回答這句話,而是如是說道。
車子裏開著暖氣,奇跡般的沒有新車的那股怪味,反而有一種淡淡地說不上來的香味。身下的坐墊軟軟的,聞妍欣在這樣暖烘烘軟綿綿的環境下很快就昏昏欲睡了,這一睡她就沒能在完全醒來,哪怕到了醫院,也是被連爾升抱下車,就連掛水時紮針的刺痛都沒能完全叫醒她,意識已經迷糊了。
等她再次清醒時,發現自己正坐在點滴室的座位裏,靠在連爾升肩膀上,一隻手正打著點滴,沒打點滴的那隻手被連爾升捂在了掌心裏。連爾升翹著腿端坐著,抬起頭瞧向她,發現她呼吸平穩,正閉著雙眼,微微低著頭,似乎是睡著了。
聞妍欣忽然有些想笑,哪有人打盹的時候都能睡得這麼端正的?
她抬頭瞧了一眼點滴室裏的電子顯示屏,時間已經走到了早上七點半。頭暈還殘留著,她有些虛弱地繼續把腦袋埋進連爾升肩窩中,至少,這一會兒的溫存她不想錯過。被窩在連爾升掌心的手,暖暖的,就像她現在的心。好多年沒有生過病,那是因為她連生病的空閑都沒有。哪知道,連爾升剛回來沒幾個月的時間,她就生了這場大病,難道真像老媽說的那樣,我骨子裏還真是個愛撒嬌的人呢,她心裏有些好笑地想道。
忍不住又抬起頭仔細瞧她的臉,鼻子眼睛嘴唇,每一個線條,熟悉又有些陌生。她好久沒有這麼仔細看過她了,她真的變了呢。五官中年輕稚嫩的感覺已經消失不見了,不知何時變得沉穩可靠,歲月將這張漂亮的臉龐變成了一個成年人的臉龐。她身上的氣質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哪怕隻是與幾個月前的她相比,都完全不一樣。那種陰沉頹廢憂鬱的感覺不見了,變為了溫和儒雅,翩翩風度。這個樣子的她,和司徒叔叔的感覺真的好像。就連穿衣風格,都從頹廢的風格徹底轉變成了都市精英的穿著。就比如她今天的這身衣服,剪裁得體的深藍色大翻領呢子大衣,內著雪白的法式高領襯衫,還有純黑色的女士西裝馬甲。向來隻穿運動鞋休閑鞋的她,腳上居然還穿上了皮鞋。那一頭中長發也理成了簡約俊逸的短發,發色居然染回了黑色,耳朵上的耳環都下了下來,隻是簡單穿著耳棒。
這一看聞妍欣才發覺,原來她居然變了這麼多,自己生病的時候都沒發覺。怪不得,總覺得哪裏不對,原來是她換了一身的行頭。
聞妍欣忽然想起,當初她第一次見到司徒叔叔的時候,曾經就覺得司徒叔叔這種類型會是母親的良配的。實際上她內心深處真正的理想型,就是司徒駿這樣的人。但是後來,自從發覺自己喜歡上連爾升,那所謂的理想型已經被忘到了腦後。直到如今猛然發覺,她心儀已久的人,居然和理想型完全重合了。
“我說,你再這麼盯著我看,我都不好意思不醒來了。”突然間,身邊連爾升冷不丁冒出了這樣一句話,聞妍欣猛地抬頭,看到她薄唇微彎,露出雪白整齊的八顆牙,桃花眼彎成了可愛的月牙,迷人的笑容伴隨著晨曦的陽光照耀進她的雙眼,時光就好像回到了10年前。
聞妍欣麵頰上的紅暈加深,心中卻歎息了一聲:
隻有這笑容,還和從前一樣燦爛。
另外作為生子文專業戶,小書還在考慮要不要給她們倆弄個娃,想先征求一下大家的意,是要娃呢還是不要呢?是親生還是領養呢?話說在現實條件下,親生有難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