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花燈嗎？我政務忙完了。”
一隻白皙的手突然關上了他麵前的書，十二旒後那雙眼睛笑得熠熠生輝。
趁著大臣離開，她褪去穩重莊嚴，側臉專注望他的模樣真的很可愛。
這樣，每一刻都能安然享受的午後暖陽，在四角院內，被開遍的繁花將所有希望與信仰包裹成為這年久歲月裏最溫柔而無法替代的光。
“我臉上有東西嗎？”聶臻托著腮蹲了下來與他視線持平，也隻有在他這裏她才會肆意地像個孩子一樣。
“我在想，手裏的月兔什麼時候送出去。”
他的眉眼比之前更加成熟了許多，聶臻有些挪不開眼，上輩子她可從未見過這般年紀的他。
“今天我誤了時辰，就罰我陪阿毓看一晚上花燈。你跟我來！”
聶臻拉著李修毓一路從太極宮來了思明橋。
明湖之上，聚集了千盞華燈。
“從去年秋至開始，我每天都在做，剛開始不熟練，現在一天就能完成一個，每一個都不重樣，每一個都是你陪我走過的林林總總。”
那些日子深刻得就像昨天。
聶臻微垂著目光，眼裏好似蒙上一層陰影。
岩洞裏冰冷的水，爆破下的廢墟，紅纓槍下的血……
一次次的險兒失去……
“我說過總有一天我要帶你走遍這大好河山，可這樣的日子還需要阿毓再等一等，我……很抱歉。”
“陛下是萬千人的陛下，臻兒是琰心上唯一之人。”他握著她的手，用盡一切包容的姿態，淡淡地說著那些溫柔歲月的話，“日升日落，琰與臻兒並肩而行，這一生足矣。”
聶臻喉嚨哽得說不出話來， “孝期已過，我們……成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