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浦淒淒別,西風嫋嫋秋。
一看腸一斷,好去莫回頭。
南浦池邊
“阿絮,蓮葉初開,綠楊依舊,可是……你又失約了···”我雙眼無神的望著南浦蓮池中的初生蓮葉,耳邊似乎響起陣陣往日擊掌聲。
兩年前
紅衣男子神情飛揚,眼神微挑,語氣輕揚:“阿蓮,我們以後相約每年來南浦蓮池看初生蓮葉,綠楊飛柳,可好?”
“阿絮,過兩年我就要及笄了。”我低頭小聲說。恍然意識到什麼,隨後抬起頭複雜的看了眼男子說:“既是你說的,我自然會奉陪的,我們擊掌為誓,如何?”
隨後,兩人的擊掌聲回蕩在空曠的蓮池上,一別多年,聲音似乎仍在女子耳邊回響。
一個聲音打斷了我的回憶。“小姐,小姐!我們該回去了。不然老爺、夫人又該擔心了。”丫鬟錦兒走了過來輕聲說。
“錦兒,你說,他為什麼說話不算話?為什麼……他不來赴約?你說,他是不是有事耽擱了?”女子像是問身邊丫鬟,又似喃喃自語,“為什麼會音信全無?”
“小姐,那二公子明日便來提親納吉了,你······”錦兒一臉擔憂。
“罷了,罷了,我知道的,我隻是想見他一麵,問問他,為何失約······也想和他說一說……罷了!總歸是不甘心而已啊,如今再說這些也無意義。”女子閉了閉眼像是下了某種決心,終是扶著錦兒的手臂轉身,“走吧!現在想這些沒有意義了,大概是有緣無分罷了。”
“小姐,那二公子風度翩翩,與那阿絮公子相比也是絲毫不差的。奴婢不懂,您為何為了一個底細不明的男子將婚期推遲了兩年。依奴婢看,您與阿絮公子相識幾年,您二人怎麼也算得上是朋友,之前的信件來往都需要中間輾轉,可見家裏是有些本事的。若那阿絮公子與你有意,為何兩年來音信全無。”錦兒一邊扶著女子回走一邊嘮嘮叨叨地勸解,“我看,小姐就該忘了他,好好與二公子過日子,才是正緊。”
“是嗎?”我眉眼低垂,在心裏歎了口氣,默默想“我也想,可是我的心好像落在那人身上,也落在了兩年前的蓮池邊,那時的心跳聲,至今仍忘不了······”
與其他仆人彙合後,正打算離開時,我腳步一頓。“小姐,怎麼啦?”錦兒疑惑地看著自家小姐說。我想了一下,開口吩咐錦兒:“我還想去廣慈寺向主持求個簽,你叫人安排一下,遞上拜帖,求主持親自批簽。”
錦兒雖不解,但仍聽從我的指令,將事情迅速安排妥當。約莫過了一段時間,我帶著一行人虔誠地三步九叩,入寺求簽。待簽搖出,錦兒替我拾起竹簽,定眼一看,隻見下下簽,大驚:“小姐,您求的是什麼?下下簽,這個不準,您再重新搖一個。”
我苦笑說:“錦兒,若是命裏有,再搖也是無用;若是命裏無,初次便是結果。”拿起竹簽,上麵刻著:第二十二簽,下下,大凶,陳妙娥思春。秋水伊人各一方,天南地北恨偏長。相思試問憑誰寄,不盡淒涼枉斷腸。雖早知這個結果,但是親眼看到,心中仍是西風肆虐。眉眼低垂,遮住眼中情緒,終是起身。隨後聲音微顫開口道:“去找主持吧!”
待找到主持時,主持看了一眼簽文邊問:“施主求的是什麼?”“求塵緣。”我開口答。主持哀歎一聲:“施主,解簽:初吉終凶,是有緣卻無份。不若相忘江湖,珍惜當下。莫要強求。”聽到此語,我眼睛酸澀,終是臉頰帶淚,嗚咽出聲:“多謝主持。”微微鞠躬,步伐緩慢離開。
回程途中,錦兒一臉擔憂地看著我。我知她性格便囑咐她:“回去不準和我爹,我娘多嘴,知道嗎?若是讓我知道,你知道後果。”“可是,小姐……”不等她說下文,我便打斷她:“沒有可是!”錦兒無奈,隻能低頭答:“是,小姐,錦兒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