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
淩晨我起早出差,那會兒你還沒醒,嘴巴微張的樣子萌萌的,似乎正在做著一場美夢。
昨晚你舉著頭發絲打賭說一定要起來送我,看你熟睡的樣子,我好笑地搖搖頭,輕輕把你定好的鬧鍾關掉,然後就這麼坐在床上呆呆地看了你幾分鍾,突然就覺得,如果人生真的是修來世福,那我上輩子一定參與過拯救地球。
02
關於我們的故事,我不知道要從哪裏開頭。
每當有吃瓜群眾真誠地發問:“你倆怎麼認識的?”
我總是無從答起,畢竟我們相識的時候,彼此的記憶都還沒上崗。
“想不起來,反正打記事開始,就跟她在一起勾肩搭背地玩了……”我一般都這樣回複,然後再補上一句,“我倆青梅竹馬。”
我真不是故意要秀恩愛的!
03
提起小時候,我對你的印象絕對要比你對我深刻得多。
那會兒你耀眼得像個小太陽,所有人都喜歡圍著你轉,就連老師都沒能例外,上課表演節目,你總是被點名到講台前的那個。六一文藝會演,也是被pick C位領舞的那個。
記得有次課間老師帶著你們在大院裏排舞,其他小夥伴就在旁邊圍觀。有一幕是女孩子們圍成一個圈,簇擁著你在中間翩翩起舞,可能是被那麼多小朋友關注著,你緊張吧,一直沒跳好,被老師批評了好幾句。
解散的時候我看到你抹了幾下鼻子,不知道抹掉的是汗還是淚,那天我去小賣部買了一根冰糕,想送給你吃,買的時候很堅決,送的時候很膽怯,最終害羞半天隻能眼睜睜地看著它在課桌裏融化成一袋奶油……
六七歲的年紀,什麼都不懂,也沒那麼多彎彎繞繞的小心思,隻是如今倒著往回看,才算真正理解了那句,“最初的心動,就是想觸碰又收回的手”。
04
其實說從小跟你勾肩搭背一起長大也並不貼切。
幼年你活潑機靈,玩伴很多,而我不僅害羞沉默,身高還比同齡人矮一頭,幾乎就融不進你們那個小團體了。
不過這也挺好的,不然也沒機會跟同樣落單的你弟組成CP(coupling縮寫,配對),如果不是跟你弟關係好,也就不會碰巧知道你那麼多小秘密。
聽說有次你跟著媽媽認書上的字,讀到“肚子裏有點兒墨水”那句,秒變好奇寶寶,發揚了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後來明白那是形容一個人有文化的意思,“有文化的人這一整本書的字都認識。”媽媽這樣跟你生動地形容。
於是你驚呆了,立誌做有文化的人,當天晚上就差點兒把你家那瓶墨水給下肚了。幸好及時被攔住了,不過你弟說起你一嘴黑的時候,確實把我逗樂了。
你的腦洞一向讓我歎為觀止,現在也是。
你還記不記得上個周末我們午睡,在我剛剛有點兒睡意的時候,被你一腳踹醒,你迷迷糊糊地跟我講,夢裏跟一條魚在打架……
真是不知道你這個人一天天腦子裏都在想些什麼亂七八糟的,但,我覺得好可愛啊。
所以咱倆確實還蠻配的,一個腦洞清奇,一個口味怪異,果然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啊!
05
我們也失去過聯係,將近10年的漫長時間。
我忙於學業,有了自己的朋友,沒忘記你,但也不大能經常想起你。
高一那年市裏舉辦了一場中小學生作文競賽,所有的優秀作文被印成了集子,發到各個學校作為學生範文。
你的名字出現在第一頁,萬眾矚目的一等獎。
我還記得老師在課堂上讀你的文章,午後的陽光溫柔得讓周圍人昏昏欲睡,而我摩挲著印你名字的那頁紙,激動自豪地想把全班搖醒,讓他們認真聽課。
我告訴了同桌,同桌告訴了鄰桌,鄰桌告訴了前後桌……那堂課還沒下,班上三分之二的同學都知道了,二中的小才女,是我的發小。
像突然知道自己擁有了稀世珍寶想向所有人炫耀一樣,我興致勃勃地想跟小夥伴分享我們之間的故事,卻發現幾乎沒什麼東西可講。
原來我們已經這麼久沒見了,我決定去找你。
06
再見麵的時候,也不知道幸還是不幸,正趕上你的“失戀期”。
舊沒敘上,但意外地成為你信任的樹洞,了解了你滿腹的心事。
你偷偷喜歡了一個男孩子卻不被他青睞,說起這些的時候一臉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