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群靜默。
“十一”不斷炙灼著穩固槍身的左手掌心,繃帶像是隨時會燃燒起來。
臉上有著傷疤的男人,就處在我準星瞄向的正中央。
“麥茶!躲開!”
我在呐喊的同一瞬間,向她身前的位置扣動扳機。
那個區域的犀牛表皮刻滿了無數刀痕,是“沙刻”與“沙蝕”的傑作。
毫無疑問核心就位於下方。
麥茶在我喊出聲的一瞬間就向後跳躍。
“砰!”
橘紅彈頭旋轉著出膛,在犀牛背上炸開華麗的焰火!
“啊嗷嗷嗷!”犀牛痛苦地嚎叫。
特殊彈藥·高爆式削去了他一大層甲胄,留下一個圓形的坑洞,
但是……還不夠!
我連續扣動扳機。
“砰砰砰砰砰!”
爆炸的氣浪一波緊接一波!
“嗷啊啊啊啊啊啊!”
“砰!”
我打空了彈夾裏最後一發子彈。
而犀牛如鐵壁般的厚甲也被削得所剩無幾。
在深邃的孔洞深處,紅色的圓珠在閃光。
“放心去吧,麥茶!”
助手踏步前衝,高高躍起,朝著深穴跳下!
但犀牛鳥抓住她無法閃躲的空隙,鋒銳的喙直刺向她的脖頸。
麥茶沒有絲毫動搖,甚至連眼睛都不眨一下。
這是她對我的信任。
這是我對林的信任。
這是林對艾莉的信任。
這是……沙海的郵遞員的羈絆。
…………
……
艾莉·斯蒂諾俯臥在沙丘之上。
她背著兔子背包,像一尊絕對靜止的雕像。
這是沙堤附近的製高點——最適宜狙擊的場所。
重狙擊槍“睡鼠”已經架設了近20分鍾。
在這期間,她的眼睛一刻也不曾離開過準星。
遠處在發生著戰鬥,沙風不時卷來嘈雜的音聲。
燥熱將艾莉籠罩,汗珠滲過額頭,沿著她纖長的睫毛滑落。
艾莉一動不動。
她的視力並不好。
她唯一能看清的就隻有那頭類似犀牛的生物,但在這個距離都能看清的話,那家夥的本體究竟是何種規格也可想而知。
剩餘的人都變成了圓點,甚至有時還不及一個圓點。
但這都不要緊。
艾莉在等待信號。
漫長的時間逝去——
直到視野裏出現紅綠相間的旗幟……不,應該說是雨傘。
那是DOG的信號。
來自林的旗語。
方位,坐標,風向,風力,拋物線,速度,阻力,落點。
這些都不是艾莉需要考慮的。
她並不是一個合格的狙擊手。
但林顯然是如他自己所說的頭腦派。
被旗語送達的就隻有一個瞄準點——任誰都能看懂的擊發方向。
在那過程中會發生什麼,子彈到達時敵人是否會處在別的方位,都無關緊要。
那是林計算過而獲得的結果,這就足夠了。
艾莉僅僅隻是放空身心,以接近無意識的狀態去扣下扳機而已。
“睡鼠·糖狙(HoneySnipe)。”
“蹦!”彈殼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