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的顏色是淺淺的,並不濃厚,天空中下起了小雨,雨絲冰冰涼涼的,飄灑在半空中,飄飄搖搖的落在路上行走的行人臉上。

有微風吹過,更顯得要冰冷許多。

陳家的農村自建小別墅裏,陳隨安坐在真皮沙發上,隨手抬起一旁茶幾上泡好的茶抿了一口,抬眼打量著窗外的綿綿細雨。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的敲擊著白瓷茶盞,看起來倒是有幾分閑情雅致。陳隨安心中讚歎,不愧是人家有錢人的做派,不像他,全靠爹媽努力,一不小心就成了個小富二代,家產雖然不如人家隨隨便便身價上億的大老板,但幾千萬還是拿的出來的。

就算是這點錢,也足夠引來別人的注意和覬覦了,這不,他麵前就坐著兩個呢。

陳家大伯,也就是他爸的大哥,和陳家小姑,他爸的親妹妹,正坐在他家幾萬的真皮沙發上,對著他不停的逼逼叨叨,可惜,沒一句他愛聽的。

陳家大伯:“小安,不是我說你,你年紀還是太小了,你爸爸媽媽留給你的財產也不少,你年紀小護不住家產,這不得被村裏那些豺狼虎豹一天天的盯著?你放心,隻要你把錢交給大伯,大伯保證好好的給你保管好,等你娶媳婦的時候拿出來,風光大辦!小安,我可是你親大伯,你還有什麼不信任大伯的?”

陳隨安撇了撇嘴,真拿他當十幾歲小孩哄了?他今年二十二歲了,用他爹的話來說就是,老子在你這個年紀,你都會開口喊老子爹了。

陳隨安回他:“嗯嗯,是還小呢,不像你,再長幾年就該入土了。”

陳家大伯大怒,一拍沙發扶手,發出低沉的聲音“啪!”。

陳家大伯胡子氣的倒豎:“你!你個不孝子孫!你……”

陳大伯的手指指著陳隨安,氣的微微顫抖。

陳小姑在一旁連忙拉住了陳大伯,輕輕給陳大伯順著氣。她看向陳隨安,一臉嗔怪和不讚同。

“小安,你說說你,多大個人了,還像小時候那樣惹你大伯生氣呢?再者說,你大伯也是為了你好,現在的小年輕有幾個能守得住那麼多錢哦,你大伯一片好心,你這樣說的話,著實讓你大伯傷心了。你大伯這可是為了你好,要不是你是他親侄子,他哪能為你做那麼多?你做小輩的,要懂得體諒長輩的良苦用心。”

陳大伯聽著昂起了頭,一副等著陳隨安主動認錯交錢的模樣。

陳隨安把茶杯放在茶幾上,發出一聲脆響。他冷笑一聲:“哼,小姑,大伯,我爸媽剛死,骨灰盒還在那裏放著呢,”說著,他的手指指向高台上放著的精美骨灰盒。“你們看看,你們是怎麼好意思來找我商量我爸媽的遺產的,這些年我爸媽給你們的還不少嗎?是不是把你們胃口都養刁了?我已經成年了,對自己要做的事自然有分寸,這就不勞煩大伯和小姑操心了。至於對爺爺奶奶的養老事宜,嗬,這幾年我爸媽給他們的錢也不下幾百萬了吧?我爸是去了,但他還有我這樣一個兒子呢,對老人家要盡的孝心,我也會幫我爸媽盡一盡的,隻要我沒餓死,就能有他們兩老一口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