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去秋來末,連年酌酒杯。
新桃換舊符,小娃笑開顏。
地處北境的地域上有一處高大的城池叫做雪落城,故名思義此地處極北冰寒之地所以常年落雪因此而得名雪落。
雪落城中
在爆竹聲聲之中一年的春節又落下了帷幕,孩童穿著新衣手中攥著向長輩磕頭拜年收到的壓歲紅包蹦蹦跳跳,平日裏苦於沒有銅板買的好吃吃食或者是好玩物件這下終於可以得願所嚐了個個都是喜笑顏開好不熱鬧。
城中張燈結彩熱鬧非凡但是在遠離鬧市的街巷之中有一處宅子既沒有像別的門戶一樣掛有大紅燈籠也沒有張貼春聯,在這麼喜慶的日子裏顯得寂寥無比,宅子不大隻有四五間屋子,人也少隻有兩個人,兩名男子皆是而立之年。
屋中因設有吃碳的地龍在這極寒之地倒也顯得暖和,一張方形木窗兩側兩名男子對立而坐,燭火映射兩人望向桌上擺放正中的棋盤,屋內毫無言語之聲隻有雙方撚子碰撞與落子之時的響動,近觀雙方以下七十餘手棋局仍是五五之分,兩人倒也是不急不躁顯得信心十足,撚子落子八十手一百手,但在一百手時那名麵色如玉的清雅男子抬頭看向與之對弈的青衫男子,此時的棋局他已經落入了那位青衫男子在數十手之前便預先布置的殺陣,自己方才尋得到的那一抹破綻原來是對方送出的誘餌,之後雖然已是極力找補在這大局已定的棋局之上已是徒勞無功了。
“我輸了,按照先前你我的約定,我不會攔你了”男子望著那位與自己情同手足的青衫男子有些不甘的說道。
青衫男子並沒有作答而是喝了一口旁邊還在冒著熱氣的茶水,便起身穿了一件厚實裘子將一副貂帽戴在了頭上。
“乘風此身還有機會再次相見嘛”男子望向那名已經穿戴整齊的青衫男子問道,他本來是想說的是千萬不要死了,但怕說出那個死字自己眼前之人便真的會死。
似乎明白了這句話的深在含義一般青衫男子望向窗外沒有回頭看他但也沒有向先前一句一樣不答,吐出一口氣眼光炯炯的望著窗外高掛天空的一輪明月說“人固有一死,有死輕如鴻毛有死重於泰山,此事若成身死道消又何妨”
這一日這一夜是兩人最後一次相見,他活著活了很久,孤身一人此生再無知己。
天上漸漸落下了雪花,宅子外的街巷之中一串腳印向外延升而去,屋內隻剩一人頹然坐在木椅之上腦中一直在閃爍著那名叫做乘風的男子臨走之前說的那句話“隨風,這個天下這個世道跟我想的好像不一樣啊,藩鎮割據,民不聊生,就連死人都是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了,填飽肚子都是奢望生死都不能為自己所掌握的世道啊”
清雅儒士緩緩從木椅上站起漫步來到院中,他伸出自己的左手看著指縫間劃過的雪花低聲吐出兩個字“是啊”,此時他抬頭望天早已不見狡黠明月,變天了。
山河作畫點綴神州大地,北離王朝崩塌,中原陸沉。
……….
又是一年驚蟄時節
春雷湧動萬物複蘇,天空烏雲密布一道道悶雷響起驚醒了還在冬眠的蟄蟲。
中原大地之上一座碩大城池籠罩在一片煙雨之中享受著今年第一次春雨的沐浴,細雨綿綿嘀嗒在城中磚瓦房簷之上,雨水落於地麵衝刷著城中街道仿佛要將上一年所積攢的塵土全部洗淨才肯罷休一般。
許多飛鳥從城池上方飛過也被籠罩煙雨其中,翅膀撲騰撲騰的扇著想要甩去毛發之上的水滴但是撲騰了一會感覺是徒勞便想著去下方有屋簷的地方也去避避雨,一時間群鳥融入細雨之中由上而下,一幅宛如由世間仙人作成的美妙絕倫之畫《下“羽”了》,地上之人抬頭望向天空隻覺烏雲密布黑雨壓城而不然的是飛鳥從上往下俯視城池會是雪白一片猶如積雪未消,兩種視角天壤之別不禁讓人感歎“冬以去春亦來,為何會有雪落人間。”
話說城門口今日出城進城無論是否有文碟在身都被穿有盔甲的士卒攔下,街道上也少有的可以看到竟有騎兵快馬奔動,很多幹道之上更是被禁足,這就讓人難免猜忌看來是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了。
佳陽九年春驚蟄時分,一個巨大的噩耗從南陽皇宮之內傳出皇帝陛下蕭衍於昨夜突發惡疾駕鶴西去了,這個消息一出整個城池中跟炸了鍋似的不到半天的時間便在這座名叫太平城的南陽京城傳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