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高四年,大學四年,博士四年,離家求學十二年的和坤激動的踏上了回國的飛機,太好了,回國了,離開了這個冷清的地方。
從始至終,和坤就不覺得自己是個讀書的料子,之所以一路順風拿到常春藤的博士,完全是歸功於他的填縫能力。
家境殷實的的和坤當年的學習是一塌糊塗,根本就考不上京城的重點高中,是那種神仙看了都搖頭的成績,和坤的養父實際上的舅舅想要讓他直接去上了技校,將來好接自己的班,振興家族的養殖事業。
和坤的生父本是京城高官顯貴,在西部掛職鍛煉的時候結識了美女軍醫,草原上的一枝花和坤的母親和琳,生下了秦民和和坤兩個兒子,一對孿生兄弟。
秦家之所以同意和坤隨母姓,那是因為秦父之前的一段婚姻留下了一個兒子秦國,這樣秦家就有了三個兄弟,加上和坤的舅舅和朝結婚多年,也沒有子嗣,和琳就做主將小兒子過繼給了大哥和朝。
自小長在河西省大草地上的和坤自小聰明但頑劣,上樹掏鳥,下水撈魚,騎馬拉豬,一片自由散漫的性情。
在十三歲之前被送進京城重點初中之前,真的是鬥大的字不識半口袋,本來該上八年級的和坤燉了一級,七年級還是穩定的倒數第一。那一次中考失利,真的是大大的丟了秦家的老臉了,盡管是和朝,和琳百般求情秦家還是不同意他回西北河西省上什麼技校,秦家真的丟不起這個人。
十六歲半推半就,硬逼著和坤出國到了西雅圖讀了高中,秦家給的壓力就是必須考上常春藤的盟校,不能給秦家長臉,那也不能給抹黑啊。
傳奇的經曆就來了,高四那一年在韓國舍友,自己的拜把子兄弟樸泰賢的攛掇下倆人一塊考了哥倫比亞大學的人類學本科,快畢業那一年又點燈拔蠟的苦讀了一年生物化學考上了更遙遠的康奈爾大學動物醫學博士,之所以能考上是因為這些專業的亞裔太少了。
剛剛參加完畢業典禮的和坤就草草的收拾了行李,樸泰賢送他到了機場。
再也不想回來了,樸泰賢在機場和和坤話別,二人都是富貴人家的公子哥,學力有限,小小年紀就遠涉重洋送到了北美,又都深深的擔負著家族的期許,二人同病相憐,同氣連枝,結成了深厚的友誼,十八歲那年,就在紐約的財神廟前磕了頭,拜了把子,同時結拜的還有索利斯非洲酋長的繼承人,凱瑞爾澳洲農場主家的千金。
等我回去了韓國,你就到首爾來找我啊,讓你看看小爺的龐大家產,等到小爺回了韓國,一定要打造全韓國,不,全亞洲最大的養牛場。好好好,等到我混不下去了,就去韓國投奔你哦,在你的手下混口飯吃。
什麼你的,我的,大家都是好兄弟,我的就是你的,這麼多年了還是這麼假兮兮的。
回國前的幾天,坐在紐約的遊艇上,看著曼哈頓的繁華夜景,長島的黃昏酒吧那是大學四年他們幾個經常去的地方。
哪來的,回哪裏去,早就互生情愫的凱瑞爾也曾對和坤建議,讓他一起留在北美任教。
一是對於學術研究和坤確實有心無力,二是日日夜夜想念在國內的親人朋友。尤其是河西省,養大自己的舅舅舅媽,姥姥姥爺。
好家夥,頭等艙,到底是韓國農牧財閥家的貴公子,繞不過樸泰賢的一番盛情,就接受了他買的機票。
飛機上的舷窗慢慢的落下,客機緩緩的上升,上升,回家了,終於回家了。
吃過了飛機上的牛排,喝了甜絲絲的白葡萄酒,酒足飯飽的和坤戴上了眼罩,關了屏幕,和坤正睡得香甜,也不知道飛了多久,飛了多遠,到了哪裏。
就聽到廣播裏傳來了中英雙語的廣播,請問有沒有乘客是醫務工作者,有沒有醫務工作者,後艙有位乘客的食物進了氣管,噎住了氣管,無法呼吸,臉色鐵青,請醫務工作者或者有急救經驗的乘客到後艙來參與救治,謝謝您的幫助。
醫務工作者?我算嗎?我可是堂堂康奈爾大學的動物獸醫學博士啊?牛馬的防疫,母豬的產後護理都是頭頭是道啊。我得去啊,正要起身應征,轉念一想,人家說的醫務工作者是給人看病的,我算個嘛啊。我是個獸醫啊,不是給人看病的啊,算了,算了不摻和了。
蒙了被子繼續睡覺,廣播裏還是一遍又一遍的廣播著,英文,中文切換,一遍急過一遍。
看了看屏幕,飛機正航行在廣袤的太平洋上,茫茫大海中短時間內也沒有降落的機場啊。
空姐走來走去,拿著醫藥箱,被子,毛毯慌作一團,客艙裏的乘客們也在竊竊私語,群情激動,亂哄哄的。
驀然起身,睡得七葷八素的和坤坐了起來,解開了安全帶,朝著後艙走去。
閃開,閃開,我看一看,帶著酒勁,和坤擠進了人群。
一個妙齡少女直挺挺的躺在走廊上,麵色蒼白,呼吸微弱,身不能動彈,兩個空姐扶住他身體往前傾,並連續拍打其背部,幫助小美女清除口腔殘留食物,雖然吐出了殘留食物,但情況並未明顯好轉。快救救她,她是我的好朋友,求求你們,我給你們錢,旁邊的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哭的梨花帶雨,聲嘶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