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睡醒,融白變成三寸小人,還莫名到了死對頭床上。
她欲哭無淚,雖說她身為帝女,自小橫行無忌,惹下死對頭無數,可也罪不至此吧!
幾步之外。
陸豈身前立著個低眉順眼的丫鬟,低聲道:“將軍,四大營、禁軍等十萬兵馬都反了,昨夜已攻入皇宮。”
陸豈淡淡的“嗯”了聲:“皇上還活著?”
丫鬟低聲道“是”。
屋內靜了片刻,融白豎起耳朵偷聽,什麼反了?
昨日她入睡前,宮裏分明還風平浪靜呢!
陸豈將茶杯擱到桌上:“那帝女呢?”
“帝女……”丫鬟猶豫片刻,聲音低了許多,“據說叛軍入宮前,帝女就已……薨了。”
陸豈指尖本來有一搭沒一搭敲著桌子,聞言一頓,過了片刻,嘴角泄出冷笑:“可惜了,沒讓她落在我手上。”
好啊他,竟敢想對她不利!
聽到此處,融白怒從心起,一下子蹦了起來,不料竟腳滑從枕頭上滾了下去。
她撞在床頭,“砰”的一聲。
即便聲音極小,卻還是被陸豈聽見了,他目光一寒,迅速起身走過來:“誰!”
定睛一看,他突然僵住。
床邊一個豆丁大的身影,小手捂著額頭,抬起淚眼看他。
四目相對。
完了,融白心裏咯噔一下。
即便融白小得驚人,陸豈依舊一眼看清她的臉,明眸皓齒,臉上盡是慌亂,格外讓他……討厭的一張臉。
陸豈鳳眸半眯,疑心自己看花眼了。
這是……??
來不及深思,丫鬟自身後走來:“將軍,怎麼了?”
回過神前,陸豈抓起小人塞進荷包,若無其事道:“沒什麼,你先退下吧。”
丫鬟沒多想,帶上門出去了。
房門一關,荷包裏的融白立即不安分,在裏頭跳了幾下,等到一隻大手伸進荷包,把她掏出去。
一見到天光,融白立即問:“什麼,我死了?”
她明明好端端站在這。
不對,也不算好端端,可她分明沒死!
陸豈將她放在手心,定定看著她,語氣不明:“人?”
“就是本帝女。”左右已經被發現了,融白破罐子破摔,小手叉腰,人小氣勢大,“叛軍是怎麼回事?”
她一肚子疑惑,一股腦倒了出來:“我昨晚睡的時候分明在寢宮,怎麼醒來會在你這裏?還變成這等怪樣,是不是你使的壞?你若不老實交代,本帝女饒不了你!”
陸豈硬生生被氣笑了,她倒是會冤枉人,不過瞧她這生龍活虎的模樣,確認是人無疑。
雖不知她為何成了這鬼樣子,不過……陸豈收攏掌心,牢牢將她困住。
“是帝女啊。”他拉長語調,“我正愁你要是死了,去哪找你算賬,不想你就送上了門。”
融白:“……”
差點忘了,這是一向以弄死她為己任的死對頭。
見她說不出話,陸豈惡劣一笑,拋手將她高高丟起,融白隻覺得一陣頭暈目眩,隨即身體下墜。
“啊——”
在她的驚呼聲中,陸豈手一抄,重新將她捏在掌心,慢悠悠問:“帝女可還記得,你在國子監時,丟我功課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