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慶頭也不回抬腳就走。
宋老爺正在消化自己聽到的這句話,目瞪口呆。
柳娥薑還沉浸在“她明明是西醫,好好的怎麼又號起脈”的震驚中無法自拔。
柳娥水外強中幹,嘴硬地衝著朱慶的背影道:“一個西醫,你,你懂什麼叫脈象嗎?”
西醫怎麼了,玩的就是出其不意,真請了個中醫來,能這麼輕鬆的問診!宋姿嗬嗬笑著道:“朱大夫的爺爺是朱子明,前朝最有名的宮廷禦醫,這個老爺應該知道,她們朱家可也是海東的大戶人家。”
宋老爺這時候最不想麵對的人就是宋姿,可他偏偏不能讓她閉嘴,怒火也不能往她的頭上撒。他回頭對著柳氏姐妹,心想著他對她們多好啊,就是對她們太好了,她們才不知足的沒事生事!
男人最怕的,莫過於後院不穩。
可是宋老爺對著柳氏姐妹,火還沒發出來呢,一個便從床上爬下來開始哭,另一個跪倒在地上開始哭,要死要活的喊著冤枉。
屋外的廖神醫聽見了內屋的變故,急得直冒冷汗,還是不敢冒冒然然地衝進去。
宋姿散步一樣,悠閑地走到屋子的中央,梨木的雕花圓桌上放著一個燉盅,她掀開了蓋子,掂起了擱置在一旁的勺子,舀了一勺,自言自語地道:“咦,這是血燕嗎?顏色不對啊,是燕窩吧?也不對,瞧著倒是挺像銀耳湯的!二太太,就是喝了這個肚子痛的,也是,來了月信是不適合吃這些寒涼消火的湯水。”
宋老爺咬了咬牙,真想咬人啊!
卻也隻能咬碎了牙,咽到肚子裏去。
他高聲喊道:“來人,把二太太關進柴房。”
宋老爺護袖而去,宋太太的麵上露出了喜光,宋姿卻是憐憫她的,宋老爺隻關了二太太,還留著三太太,就是沒下狠心,這樣的男人要不得了!
22、
隆重的夜幕終於降臨,一輪明月高高地懸掛在天空,幾顆、幾十顆時明時暗的小星星,像是一顆顆散發著不同光芒的寶石,掛在藍黑色的幕布上。
宋姿的房間裏,宋潮起正憂愁地瞧著宋姿。
她的那番“豪言壯語”,早就經過好事之人的添油加醋在宋家傳揚開了。宋潮起開始後悔對宋姿的改造,他原想叫她成為高端上檔次自強自信的新女性,不曾想她學的真挺好,就是一不小心墮落了。真是什麼話都敢說啊,小丫頭敢說老男人年歲大那方麵不行了,兒媳婦質疑公爹,天下頭一遭啊。
想著想著,宋潮起笑了起來,他今天就沒敢去見他爹,大凡是個男人,今天這事就夠窩心的,還被宋姿連羞帶臊地嗆了聲,他很有自知自明的沒往槍口上撞。
宋姿聽見了宋潮起的笑聲,鋪了鋪床,轉身也甚憂愁地看著他。有其父必有其子,看著現在被色迷了心竅的宋老爺,她便憂愁地想著宋潮起會不會也有這麼一天。
想著想著,宋姿也樂了,宋潮起是什麼德行她還不知道!上一世,娶了好幾房姨太太的他,也沒見特別偏向哪個,就連雨露也分得很是因為柳二姨太說她肚裏的孩子沒了?可是因為柳二姨太說什麼都沒吃,就吃了一點小廚房燉的血燕?可是因為柳二姨太說今天她那兒沒去什麼人,就是聽丫頭說好像隻餘媽去過?”
宋老爺愣怔了片刻,心道著事情竟傳的這般的快?還真是好事不出門惡事行千裏,家醜外揚啊!
宋姿卻又笑道:“那老爺有沒有聽柳二姨太說過,其實今天宋姿也去過她那裏呢?”
宋老爺不知其意,不悅地瞪著她。
宋太太也不知其意,悄悄地握了握她的手。
卻見宋姿收起了笑容,虎著臉道:“宋姿說句不該說的,老爺今年五十,每月房事幾何?柳二姨太和柳三姨太沒進門,到三小姐出生以後這之間的這許多年,為何你和太太不曾再也其他的孩子?老爺可別說不是牛不行,而是地壞了。老爺該聽說過隻有累死的牛,可沒有耕壞的地。”
宋姿這番話說的,莫說是宋老爺,就是宋太太都嚇了一大跳,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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