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著白紗的美人國師清雅卓絕，輕笑的模樣讓帝王看呆了。
顧斂眨眨眼睛，抿唇將頭低下，頭頂發絲蹭過少年白皙的下巴。
身高不夠，撒嬌來湊。
“愛卿，低低頭吧！”
許祈淡定垂眸，手指抵住小皇帝的肩膀，將他推遠了些。
還沒等對方委屈可憐巴巴地搖尾巴，他就俯身低頭，白紗隨著青絲垂在肩頭，謫仙般容顏清雅淡然，嘴角帶著不明顯的弧度。
“陛下？”
顧斂愣住了，他本以為許祈並不會聽從自己的話，沒想到……
小皇帝的臉湊近了些，鼻尖相抵，清澈稚幼的桃花眼一眨不眨地盯著少年。
原來，這個世界的阿徑喜歡這種性格的啊。
感受到鼻尖的觸感，許祈眉間輕皺，不適地往後退了退，下一秒，脖頸間傳來異物感。
有東西垂在鎖骨中間，手指下意識接過，冰涼玉潤的物件被捏住。
顧斂注意到對方輕顰的眉間，抿唇往後退了一步，睫毛顫了一下。
“瘟疫之事雖至關重要，但朕隻希望國師盡力就行，不必過於勉強。”
許祈摩挲著玉石的形狀和刻紋，猜測出是隻小巧精致的蝴蝶。
他點頭示意自己明白了，然後垂頭恭敬道：
“謝陛下。”
*
翌日，永沂國城門前，烏泱泱一片的士兵戰馬，最顯眼的就是跟在軍隊後的一輛馬車。
城中黎民百姓自覺站在兩旁，熱鬧的交流聲響徹街頭，鑼鼓喧天。
桃紅花瓣零散地蕩在空中，又落在地上，被陣陣馬蹄踩過。
許祈坐在馬車上，眼眸垂下，手指輕碰垂在胸前的玉石，不知在思索什麼。
皇宮慈寧宮，宮殿門外跪了一地的婢女低著頭，身體顫抖，脖頸上架著一把鋒利的刀。
吱呀——！
宮殿門被關上，兩個身高體壯的侍衛守在門外，表情嚴肅，身體直立。
顧斂身穿一身簡潔黑衣，偏稚嫩的臉龐冰冷，桃花眼漆黑深沉。
對麵的太後漠氏隨意坐在高位上，指甲丹蔻漂亮鋒利，豔麗羅裙懶散擺在地上。
“陛下這是做什麼？”
帝王並不回答她的問題，隻是抬手，兩指並攏揮了揮，眉宇蹙起，很是不耐煩。
瞬間，六名暗衛如鬼影般出現在宮殿內，他們的臉上戴著銀色嘉蘭麵具，身上嗜血幽冷的氣質不可忽視。
顧斂背手而立，“朕不想浪費時間。”
話落，兩名暗衛像是執行命令般手執刀刃向漠氏走去，另外四名如僵屍般站在帝王身後。
太後看到麵具的一瞬間表情改變，瞳孔微縮，手指緊扣住座椅的把手，豔麗麵容扭曲。
“他、他居然把這個都給你了？！”
她看著越來越近的暗衛，失控地將身邊所有的瓷器花瓶砸向他們，刺耳碎裂的聲音響起。
“憑什麼！憑什麼？！”
在女人歇斯底裏的尖叫聲中，暗衛將人綁了起來並堵住她的嘴，壓坐在椅子上。
顧斂揮揮手示意他們退下，暗衛聽令如鬼影般消失在宮殿裏。
他垂眸隨意地從袖口取出鋒利短刀，走到瞪大雙眼看著他的女人麵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