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陰沉的地下室內森然恐怖,滴答滴答的水聲顯得格外詭異。
在一扇緊閉的門後,身穿白衣大褂的男人身形修長,藏在金邊眼鏡後的眼睛狹長陰翳,瞳孔漆黑冰冷。
戴著手套的手指緊握著一把刀,上麵沾染著新鮮滾熱的血液。
他麵前的手術台上躺著一個瑟瑟發抖的小孩,小孩的手已經被殘忍切掉放在旁邊的手術盤上了。
鮮血流了一地,但小孩卻緊緊咬住牙齒,眼淚在眼眶打轉,不發出一點聲音,生怕他眼前這個瘋子殺了他。
顧斂麵色冰冷,黑眸注視著手術盤上的一雙手,忽然嘴角上揚,拿著刀的手一點一點將那雙手切成小塊。
他把刀放到一旁,用沾滿血的手捏住手術台上小孩的嘴,然後將小塊的手指碎片塞到他嘴裏。
小孩拚命掙紮,眼眶布滿血絲,嘴裏鮮血順著下巴流下,狼狽不堪。
顧斂微微彎腰,陰沉黑眸冷靜漠然,戴著手套的修長手指緊緊捏住小孩的下巴,讓對方無法張開嘴。
“我答應過他不殺你,但你這雙汙穢的手,還是不要髒了我的實驗室。”
小孩被捏到變形的臉髒亂,眼睛裏是震驚的恐懼,口腔中充斥的血腥令他作嘔。
他拚命掙紮,“唔……!”
顧斂微微皺眉,眼底劃過一絲嫌棄厭惡,反手將那張汙穢不堪的臉扔開,然後甩了甩手。
小孩被扔在一旁,額頭撞在堅硬的手術台上,瞬間流出鮮血,喉中的手指碎片讓他不停地嘔吐。
顧斂垂眸,慢條斯理地摘下染血的手套,將它丟進垃圾桶,然後整了整穿在身上潔白無瑕的大褂。
“你就在這裏好好待著吧!”
說完,男人看都沒看一眼小孩,徑直走出了地下室,門被反鎖。
小孩望著燈光漸漸消失的門口,瑟瑟發抖,腦中突然浮現那個溫柔大哥哥的模樣。
對不起……我沒有辦法才殺了你的,對不起,對不起……
出了地下室的顧斂徑直朝樓上走去,多天的不吃不喝和心力憔悴讓他眩暈,眼前發黑。
修長蒼白的手指緊抓住樓梯扶手,腳下的步伐輕浮無力,卻在男人驚人的意誌力下加快速度。
終於,他迫切地打開主臥的房門,艱難地趴到床邊,手指抱過床上的骨灰盒。
顧斂微垂看著骨灰盒的黑眸,睫毛顫抖,修長手指摸了摸盒身,珍寶一般。
“阿徑……”
聲音磁性溫柔,藏在其中的愛意瘋狂偏執,似要摧毀一切來得到對方全部。
房間裏昏暗無光,窗簾死死地遮住來自外麵的陽光,幽寂的環境壓抑沉悶。
男人低頭溫柔地親了親懷中的骨灰盒,黑色碎發遮住眉眼。
“阿徑別怕,再等我會兒,我馬上就去找你……”
說完,他從床頭櫃裏拿出一把匕首,銀色的刀身鋒利冷冽,寒光逼人。
那是他和蘇徑選來作收藏的匕首,一直被他放在床頭櫃裏的絨盒中珍藏。
顧斂艱難地站起身,小心翼翼地捧著骨灰盒,一隻手上拿著鋒利的匕首。
他走到浴室,將浴缸裝滿水,自己躺進去,清水沾濕了男人的襯衫和白大褂。
顧斂垂著漆黑的眼眸,神情認真,手上的匕首刀尖在胸前比劃著,在找出合適的位置刺入。
“呲——!”
匕首插入胸膛,鮮血順著刀柄染紅了男人白皙的手,仿佛雪中紅梅。
顧斂低聲一笑,聲線低沉好聽,睫毛顫抖著,訴說主人發自肺腑的快樂。
“阿徑……一模一樣的位置,你會不會開心一點?”
“我很快就來找你的,等等我……”
他吻了吻懷中的骨灰盒,浴缸中逐漸變鮮紅的水引不起男人眸中一點波瀾,死水一般。
時間一點點過去,血水漸漸溢出浴缸,將潔白的地磚染上鮮豔的紅色。
浴缸中是一位形貌俊美昳麗的男人,嘴角勾起愉悅的弧度,身上的白大褂染上血水,死得安逸。
“叮——!正在綁定宿主。”
“叮——!綁定成功!”
“正在傳送到小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