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再見故人(1 / 2)

“我的大姨啊,你怎麼就走了呀……”

一聲尖銳地哀嚎聲,隨著寒冷的東風一起鑽進了人們的耳中,所有人的目光也都被此人所吸引,當我轉過頭看向她時,好像隨時她都會在悲傷的哀嚎中,暈厥倒下。

看到這個情景竟然對我產生一種強烈的情緒波動,作為一個混跡職場多年,見慣了冷漠和爾虞我詐,本以為很少有能夠觸動到我內心的事情,也或許是因為我沒有經曆過這樣的場景,我的眼眶也漸漸濕潤了。

在旁邊人的攙扶下,她三步並兩步得快速走向逝者的麵前跪下。

在她的麵前,首先擺放的是一個四方桌,在桌子上有一盞不能熄滅的“長壽燈”,一旦快熄滅了,就需要人前去將燈芯向外撥弄撥弄,以助於可以繼續燃燒。其次就是一個白色的碗,我們日常吃飯碗的大小,裏麵裝滿小米,用它來做上香的底座。

在點燃三根香後,便大聲嚎啕著:“大姨啊!大姨啊!你怎麼就走了呢,鳳霞還沒見到你最後一麵呢……”

而此時的逝者早已經穿上了藏藍色的壽衣,頭部則用紙錢全部遮蓋。

所以嚴格意義上來講,逝者臨走前不僅沒有看到她一眼,死後她也沒有看到逝者最後的麵容。

如果這個時候有人問我什麼是永別,我會告訴他“ 這個人就在我的麵前,而我卻沒有辦法再感受到她的一絲一毫。我在這頭,她就在那頭,中間相隔的是不同世界界線”。

今天的人格外的多,許是明天就是北方的小年,年關將至。遠行的遊子回來了,忙碌的父輩們停下來了,常年不得見的遠方親戚也聚在了一起,一個家族的大團圓就在今天實現。

但是這種場景的出現往往會告訴我們一件事情,一件不是喜事就是喪事的事情,顯而易見這次是因為喪事。

即便這種團圓存在著喜事的可能性,我仍然不願意它的出現,因為悲傷永遠比幸福更讓人難以忘懷。

我的媽媽是逝者的外甥女,也就是我的姑姥姥,因為前兩年過年都沒能回家,所以今年特意早早的請假回到故鄉,正巧遇到了姑姥姥的離世,既然我在家還不去的話,被其他親戚知道難免會背後嚼舌根,而且我也想親自送姑姥姥的最後一程。

我對於姑姥姥的印象一直還停留在兒時,隨著年齡的增長有了自己的圈子,已經很久沒有彼此見過了。所以今天這個場合,我如果還在北京是可以不用參加的。

就在我作為一個旁觀者看著這發生的一切時,我的視線中突然出現一個男子站在我麵前。

他頭不大,但是有一點圓潤,下巴和脖子融合在一起了。

身子很厚實,其中較為顯眼的就是他的肚子,初步目測像是有五六個月身孕一樣。

整體看起來就是倆字:親近。

“林一,真的是你呀,你什麼時候回來的,都不說一聲。”

我定了定神,驚訝和驚喜的表情逐漸充斥著我的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