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霧繚繞中,他說,“我生在危家,我有我的不得已,你替我辦事,自有你的不得已,我們各可以守好這條線,可是今天...”
危雨沉的聲音低沉下來“你越界了”
或明火滅的燈光照亮了一瞬他清淩的雙眼,他夾著煙,依舊散漫,“知道我最可憐哪種人嗎”
“就是你這種啊,沒知不可為卻還自不量力的可憐蟲”
“對了,還有你”他的目光落在安狄臉上。
“我...我跟他們不是一夥的,對,是我哥,我哥讓我來的,我隻是路過...”
黑暗的室內,安狄再熟悉不過,此刻他很後悔,從一開始就不應該踏進這個包間。
馮木,“你他媽的能不能有點骨氣!我就算是死也不要死在這種人手裏”
趙老大,“反正事已經做了,你弄死了我們,你也出不去,我底下的弟兄不會讓你走出這個門”
危雨沉勾起唇,“誰說讓你們死了?”
三人:...
“啪”,燈光忽然熄滅,室內一片黑暗。
隻有打火機的蓋子不斷掀起又扣上的聲音。
“啪嗒”
“啪嗒”
“你、你到底想幹嘛”
“來玩個遊戲吧”
黑暗的室內響起倒水的聲音,嘩啦啦的,像汩汩的血流。
男人聲音清淺,“這裏有三個杯子,一杯是空的,兩杯有酒”
“你們自己挑,挑了空的,我就饒了他”危雨沉嗓音帶著笑,“挑了另外兩杯就喝下去”
“哼,誰要跟你玩這種無聊的遊戲,你還不如直接——”
“我,我要挑”
馮木完全忘記前麵說過什麼,直接撞開了趙老大。
黑暗中什麼都看不清,隻聽的到鍾表走過的聲音,他感覺心髒被上了弦,糾結片刻,拿起了中間那杯。
裏麵晃蕩的液體,讓他的心如墜冰窖。
“嘖,挑錯了”
“嘭”的一聲,血漿四射開來。
“你、你帶了槍!”
男人笑的柔和,他撚了下唇上的血,“總用刀也會膩的,你說是吧?”
黑暗中誰也看不到誰,安狄倉皇地抹著臉上的血,下意識的道,“是,是”
“我去你媽的吧”趙老大直接取過一個杯子,果然,仍然是滿的。
“危雨沉,老子要讓你陪葬!”
趙老大磕破杯口,猛的向危雨沉衝過去。
安靜一瞬。
血珠在黑暗的室內濺出好看的弧線。
狹長的短刀在室內反射出白光來,安狄興奮的衝過去,用假肢拿起了最後一個杯子。
那輕飄飄的質感讓他有些瘋癲,他顧不得臉上的血。
隻是嘿嘿的笑著,“是空的,是空的”
一個冰涼的東西抵上了他的腦門。
又是“嘭”的一聲,世界重歸安靜。
omega瘋狂的大笑起來,殷紅的血跡染紅了眼睛。
他貼近了那顆頭顱,端詳著安狄睜大的雙眼,“笨蛋,我隻是無聊而已啊”
“要是守信,我就不是危雨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