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啟禁地沒有想象中的大動靜。
應珍珠踏入禁地之時甚至覺得有點恍惚,就這樣?這麼輕鬆就進來了?
方流觴好奇的瞧著周圍,搓了搓手臂,湊過去貼著明月問:“這不是鳳凰族的聖地嗎?為什麼這麼冷啊?”
連護體靈力也無法抵抗的寒氣不斷浸入身體,仿佛直觸神魂。
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她隻是個冒牌鳳凰。
明月看向許盡歡:“為什麼這裏這麼冷?”
他有些神思恍惚,被明月拍了一下才回過神,很困惑的說:“這裏原本不應該是這樣的。”
他尚未真正涅槃成鳳凰,沒有完整傳承記憶,可他進來以後能影影綽綽感受並連接到這片梧桐林的根源。
這裏本該平和幹燥溫暖,是最安全不過的巢穴,可如今,裏裏外外都透著陰冷危險以及不穩定。
這裏距離徹底坍塌已經很接近了。
許盡歡提醒:“這裏並不安全,隨時可能有危險,要注意。”
“危險?危險在哪裏?”方流觴迅速警惕起來,環視周圍。
許盡歡搖了搖頭:“找不到源頭,不是那種表層的。”
“我盡快涅槃然後出去。”
在這裏待的越久越危險,他感覺這片空間很脆弱。
梧桐林禁地之內,有一輪朦朧的圓月高掛,梧桐林在夜風之中搖曳,“莎莎”的聲音之中夾雜著驚人的寒意。
這下就算是就算是應珍珠也感受到了危機,她扭頭看了一眼旁邊的明月,清冷月光下她的臉色呈現出一種近乎透明的蒼白,眼神卻一如既往的堅定。
鮫人悄悄的貼過去一點,感受到些許溫熱以後安下心來。
跟這幾個陰險狡詐的人類相處了這一段時間,雖然還是搞不懂他們到底想幹什麼,但她隱隱察覺到了不凡之處。
遊刃有餘的在丹丘首領與丹丘另一方勢力之間遊走,隨意利用然後丟棄,毫無怯意。剛剛明月表情平淡的從背後一刀將那鳥捅死的場景,應珍珠看的心髒都加快了一拍。
雖然是為了保命加入的,但事到如今已經不會有外人體諒她所謂的被迫了。
應珍珠知道自己徹底上了賊船以後反而放鬆了下來,起碼她這幾個隊友個個看起來都不像是什麼好人,還很厲害。
以前看明月,怎麼看怎麼陰險,現在看著她,隻覺得戴上了足足十米厚的濾鏡。
那蒼白脆弱的臉色都散發著無邊的光輝,讓應珍珠感覺心安。
方流觴本來在警惕周圍,回首看見鮫人那注視著明月,黏糊到讓他起雞皮疙瘩的目光以後反射性一肘子過去:“你被奪舍了?”
居然這麼看著他的小師祖。
應珍珠從感動之中抽身,他那一下可真是沒留情,她呲牙咧嘴的用力瞪著方流觴,:“你發什麼癲啊?看一看還能少塊肉啊?”
“還真能。”方流觴拱到明月旁邊,擠開應珍珠,理直氣壯的回答:“你不準看。”
鮫人氣的快要發顫了。
為什麼這個關頭還能貧嘴啊?明月無語,她推開跟隻護食大型犬一樣的方流觴順帶敲了他一下警告:“別鬧了。”
沒看到許盡歡一直保持著沉默嗎?
他狀態緊繃的不同尋常,平時雖然也沉默,但會眼巴巴的看著,複讀機一樣複製方流觴的話,笨笨的想要加入進來。
現在卻一直臉色沉凝的帶路。
被警告後一人一鮫安靜下來,隊伍保持警惕前進,但直到穿梭過梧桐林抵達中心一片看起來不同尋常的祭壇時,也沒有意外發生。
這一路上平靜到不同尋常。
明月嚐試性的跟著許盡歡一道踏上祭壇,沒有感受到阻力。
修仙之人的居所本該潔淨無塵,這片祭壇看起來卻十分古老破舊,覆蓋上了一層厚厚的的塵土。
明月伸出手輕輕摸了一下,指腹一片灰黑。
沒有異常。
她看向許盡歡:“感覺怎麼樣?”
許盡歡仔細的檢查了一遍,剛剛的寒意進到這裏以後減弱了許多,他回答:“這個祭壇可以用。”
他們又檢查了一遍,布下陣法確認無誤以後走出祭壇開始護法。
許盡歡已經強行憋了許久,此時進行涅槃再水到渠成不過。熊熊烈焰“碰”的爆開,迎麵而來的熾熱將空氣中所有的細微寒意都烤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