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糖果好餓。”
蓬頭垢麵的小女孩，伸出髒兮兮的手，扯了扯躺在地上的老人。
老人沒有像是從前那樣，將她抱起安慰。
她的身體已經僵硬了，就像是窗外的寒風一樣。
呼呼的風聲吹動著本來就搖搖欲墜的鐵皮房。
大雨傾盆而下，屋頂開始漏雨。
小女孩餓的兩眼發昏，卻還是努力撐著瘦弱的身體去給老人拿席子。
“奶奶不怕，糖果……糖果去找吃的。”
糖果糯糯摸著老人的頭發，跌跌撞撞走出了鐵皮房。
今天零下十度，她腳下連一雙鞋子都沒有。
通紅的腳底板踩在厚重的雪地上，早已經疼麻木了。
糖果迎著雨夾雪，來到了裝潢漂亮的房子麵前。
她舉起僵硬的手敲門：“大伯母，糖果好餓，能不能給糖果一碗飯，奶奶……奶奶也好幾天沒吃的。”
稚嫩的聲音幾乎要淹沒在風雨雪中。
房門紋絲不動，她沒放棄，繼續敲門。
瘦弱的身體被狂風吹打，她咬牙硬撐。
她好餓，奶奶肯定比她餓吧。
奶奶原本就生病了，她可以不吃的，奶奶一定要吃飯。
“小雜種，叫魂呢？”
在糖果幾乎要暈厥的時候，門終於開了。
凶神惡煞的中年女人，拿起一旁的掃把打在糖果身上。
“大伯母，糖果餓了，奶奶病了要吃飯，糖果……可以不吃，奶奶要吃的。”
“哼，老不死的餓死算了。”
女人一臉不屑望著糖果。
糖果髒兮兮的臉上滿是迷茫：“奶奶生病的，糖果乖乖的，大伯母想讓糖果給姐姐當狗騎，糖果願意的。”
“糖果給大伯母掃地，還給大伯母洗衣服。”
“大伯母不是要抽糖果的血給姐姐嗎？糖果都給姐姐。”
“我不是教過你？隻要你跪在地上見人就求，自然會有人給你錢。”
“你隻要將錢給大伯母，大伯母就給你吃的。”
“糖果現在就去跪。”
糖果眼睛一亮，手腳哆嗦要去街上的時候，女人眼底閃過毒辣，舉起一旁的棍子，將糖果的左腿打斷了。
糖果疼的尖叫，小小的身體在雪地上打滾。
“這樣人家才會更可憐你，知道嗎？”
看著糖果慘叫翻滾的樣子，女人眼底沒有一絲同情。
她恨不得糖果死在路上，這樣她就不用總是被鄰居他們譴責說不養這個小雜種了。
糖果渾身發抖，漂亮的的眼睛滿是淚水。
她好疼。
可是，她要去街上討錢。
隻要討錢，就能有吃的。
糖果雙手紅紅朝著前麵爬，身後是一道血痕。
女人見狀，朝著地上吐了口口水，直接將大門關上。
今天這種天氣，就不信還凍不死這一大一小。
雨夾雪下的很大。
糖果整個人都被埋在雪地。
打斷的左腿疼的不行，她沒哭。
身體幾乎被凍僵，已經爬不動了。
兩隻手掌一直在滲血，可她卻還是咬緊牙關朝著前麵爬。
可是，雨忽然變大，雪也變大。
糖果意識開始迷離，嘴角流出汩汩鮮血。
“奶奶，糖果爬不動了。”
“奶奶，糖果好疼，好冷，好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