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一點半,沈毓川在參加完一個學術交流會和業界的同仁共進晚餐後,回到下榻的酒店。掏出房卡準備刷卡進去,聽見旁邊路過的兩個女孩子激動地討論。
“內部消息,聽說然然也是住的這個酒店,好激動,我要去大廳蹲點,一睹神顏。”
另一個女孩子附和道:“他那麼神秘都沒人見過本尊,怎麼認出他?”
沈毓川拿著房卡的手一頓,隨即刷卡進了房間關門,隔絕走道外的談論聲。隨手把文件包放在櫃子上,就直接去了洗手間。
剛沐浴出來,接到賀垚的電話。許是聽出電話這頭的安靜,賀垚問道:“沈哥,聽說你來C大作報告?”
沈毓川拿起剛倒出來的果汁輕抿一口,舉起手機放到耳邊:“嗯,剛回酒店。”
“你來也不跟兄弟打聲招呼,住什麼酒店啊。早知道我去C大截人了,好久沒見了……”
沈毓川望著窗外“嗯”了一聲:“別貧,今天行程有點趕,如果沒什麼事,就掛了。”
“別,沈哥,先別掛,還有個事,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賀垚,你什麼時候變得那麼磨嘰了?有事說事。”
賀垚清了清嗓子道:“聽說那個人也在C市,但是,這都是傳言。傳言嘛,沒人親眼見到,再說了C市那麼大,碰不碰得到還另說……”賀垚劈裏啪啦一通講。
“你說完了嗎?明天還有一個報告會,先休息了。”沈毓川截斷了他的話,便掛斷了電話。望著樓下的車水馬龍陷入沉思。
這些年沈毓川的性格比起在學校的時候清冷了許多,隻有賀垚這種和他比較鐵的才敢在他麵前提起曾經的事。
第二天,沈毓川來到C大作完報告,一番寒暄過後,便與學院領導告別。作為一所綜合性的大學,C大醫學院的教學水平全國領先,醫學氛圍濃厚,還曾經是自己的誌願。
看著來來往往的大學生,突然有種穿越的錯覺,曾幾何時,自己也是校園裏行色匆匆趕去上課的普通學生。每天忙著上課、聽講座、泡圖書館寫論文……
吃過午餐,沈毓川便回到了酒店。來到電梯口“叮”電梯開了,一個捂得嚴嚴實實的人急匆匆走出電梯,許是低頭沒看見,出來時撞到了正在等電梯的沈毓川,手裏的電腦包便撞掉地上,發出“嘭”的一聲。
陳然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是撞到人了,他急忙彎下腰去撿起掉在地上的電腦包,遞給沈毓川。
用極小的聲音說道:“先生,對不起!您檢查一下,如果裏麵的物品有損壞,我會賠償您。”連忙掏出口袋裏的手機,打開微信二維碼:“這是我的微信……”
沈毓川接過電腦包,並不打算加陳然的微信。
“不用!”沈毓川謝絕了陳然的賠償。
聞言,陳然怔在原地。直到沈毓川接過電腦包關上電梯門才反應過來。
這個在他腦海裏回蕩無數遍無比熟悉的聲音,此刻就近在咫尺。但是他不敢靠近,怕自己會失控。
陳然收回了手,急匆匆走出酒店。他招了一輛車,直直往某醫院方向去。
回到酒店,陳然吃完藥,躺在床上滿腦子都是沈毓川,還有那句不帶任何感情的“不用”。本想著吃完藥能好好睡一覺,卻不曾想腦子越來越清晰,那些過往如同電影一般在腦海裏一幀一幀地浮現。
這些年他心心念念的沈毓川依然是那麼玉樹臨風,隻是氣質變了許多有些清冷,不再陽光溫暖。
傍晚,賀垚來酒店接沈毓川一起去吃飯。
“沈哥,打你去留學我們都好幾年不見了,回來也不跟兄弟說,今晚我們一起去以前常去的那家火鍋店,我都好久沒吃了,特想念。”賀垚邊開車邊說道。“哥,你這邊的報告作完了,是留下了還是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