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搖搖晃晃,沈株睡得極不安穩,迷迷糊糊間隻覺得這幾日似乎乘坐馬車的次數過多,以致於此刻即便是在夢中也依舊在搖晃著前行。
這樣的感覺太過真實,讓人分不清夢境與現實,恍惚間,她好似回到了從前,從遙遠的邊關趕回京城,一路上花費了數月之久,漫長的車程令人幾乎要以為永遠沒有盡頭。
然而,就在這時,一陣突兀的心悸忽然襲來,沈株猛地睜開雙眼,原本混沌的思緒瞬間變得清明無比。
她終於意識到事情有些不對勁——自己怎麼會無緣無故做這樣一個夢?
電光火石之間,昏迷前發生的種種湧上心頭,她分明記得,當時自己是被虞衡那個家夥給劫持走了!
沈株的臉色變得十分難看,額頭上甚至有冷汗滲出,她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同時開始打量起所處的環境。
很快,她便發現自己身處在一間完全陌生的房間裏,屋內陳設極為簡陋,僅有一張床鋪和幾件簡單的家具而已。
沈株心中驚疑不定,她不明白為何自己會出現在此處,更想不起究竟是怎樣來到這個地方的。
就在這個時候,房間的門被輕輕推開,虞衡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他逆著光緩緩走來,仿佛帶著一種神秘而不可捉摸的氣息。
\"你醒了?\"虞衡的聲音平靜而低沉。
沈株抬起頭,眼中閃過一絲警惕和疑惑。\"我醒了又怎樣,你要殺了我嗎?\"她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心中充滿了不安。
沈株實在想不明白虞衡為什麼要劫持她,難道是為了要挾謝知遇?可是,他們之間到底有什麼樣的糾葛呢?
虞衡似乎完全沒有在意沈株的語氣,他自顧自地走到桌邊坐下,為自己倒了一杯水,然後慢慢地端起杯子,輕輕抿了一口。
\"若我要殺你,你還能活到現在?\"虞衡放下杯子,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
沈株冷哼一聲,心中依然充滿了戒備。\"那你抓我來幹什麼?\"她緊盯著虞衡,試圖從他的表情中找到一些端倪。
虞衡繼續把玩著手中的茶杯,突然發出一聲輕歎:\"唉,看來我的好哥哥還是把你當作外人,沒有把我們之間的恩怨告訴你啊。\"
如此顯而易見的挑撥離間之語,沈株不禁冷哼一聲,隨即把頭轉到一邊去,表示不屑一顧。
“你可別總是氣鼓鼓的嘛,隻要你想聽,我就可以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哦,而且肯定比那個虞稷說得詳細全麵!”
虞衡裝出一副天真無邪、人畜無害的樣子,但那雙桃花眼卻流露出滿滿的惡意與狡黠,顯然他就是在故意挑撥離間。
沈株看著眼前這個男人,他的長相竟然和謝知遇如出一轍,然而此刻他臉上卻浮現出那種充滿孩子氣般惡意的神情,讓人不禁有些恍惚。過了好一會兒,沈株才仿佛被他說服一般,輕聲說道:“好吧,那你說吧,我聽著呢。”
虞衡清了清嗓子,然後不緊不慢地開口道:“其實呢,我和虞稷是同父異母的親兄弟,而我的父親和他的父親同樣也是同父異母的兄弟關係。”
僅僅是這簡單的一句話,其中所蘊含的信息量便已極為龐大,沈株聽完後不由得瞳孔驟縮!
虞衡饒有興致地觀賞著她震驚的表情,嘴角微微上揚,帶著一絲戲謔的味道繼續說道:“怎麼樣,被嚇到了吧?不過這還沒完呢,還有更勁爆的消息等著你呢——按照我們家族的傳統,你原本應該成為我和哥哥共同的妻子。”
“不過哥哥實在是太自私了,不願意和我們分享你,我們都很生氣。”
竟然還有“們”?難不成他還有其他兄弟嗎?
“啊,忘了告訴你,我還有兩個弟弟,他們是雙胞胎,就在山莊等著我們回去。”
“他們也非常喜歡你呢。”
這一大家子都是變態吧!誰稀罕你們喜歡了!
沈株簡直想要不顧形象地衝著對方啐上一口,但理智告訴她不能這麼做,畢竟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所以她隻好暫時忍耐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