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題又轉到聞傾身上,她聞家人的標簽有些敏感,但架不住人都是視覺動物,就算知道她家破產了,也想湊上來交個朋友。
更何況,她爺爺是國學大師聞老爺子,這意味著她是書香門第,出身極好。有些家族對於未來伴侶的財富看得不太重,反而特別重視名聲和地位,聞傾這樣的就很符合他們的擇偶要求。
說是生日派對,其實也是個隱形的相親聚會。
聞傾忽然想到樓下的晏時洲,不知道他的身邊是否也有幾名搭訕者。
她有點在意,於是發消息給他,問他要不要上來。
晏時洲的手機調成靜音放在口袋裏,正在與人說話,沒有第一時間看到消息。
這時,躁動的音樂停止,舒緩的輕音樂響起。
許漣和未婚夫席溫走到正中央那個美麗夢幻的花圃裏,在音樂中跳起了華爾茲。
這可是絕佳的機會!
男生們紛紛出動,邀請心儀的女伴一起共舞,也有不少女生趁機展露心意,挽上了中意的男生的胳膊,一起進入舞池。
漸漸地,越來越多的人加入,各色裙擺翩翩,每個人臉上都洋溢著笑容,氣氛相當好。
宋微恬心動了,招手喊來一個清秀羞澀的男生,手挽著手進入舞池。
徐彰彰和賀明月沒有半點青春萌動的意思,最起碼對現實中的男生沒有,所以兩個小姐妹手拉著手去跳華爾茲了。徐彰彰跳女步,賀明月跳男步,舞池裏跟小姐妹跳舞的人不少,她們這一對絲毫不突兀。
聞傾坐在秋千上給三個小姐妹拍照和錄像,拍好之後檢查一遍再發到四人小群裏。
“一個人?怪可憐的。”她頭頂傳來男生好聽沙啞的嗓音,帶著調笑的意味。
聞傾抬頭,不出意外地看到那張有些痞氣的臉。
“你不也是一個人嗎?”她反問,她之前就注意到了待在角落裏的江明嶼,偶爾有人跟他攀談,但大多數人似乎都有些畏懼他。
不過他倒是泰然自若,絲毫沒有被冷落的尷尬或者局促。
她以為他會在那個角落待到長蘑菇呢。
“可我現在又不是一個人。”他挑眉,笑得漫不經心,在另一邊的秋千架上坐下。
聞傾不是傻子,但也不想產生“他一定喜歡我”的錯覺,所以隻當自己沒聽見:“你什麼時候過來的?”
江明嶼將空了的酒杯放進侍應生的盤子裏,晃了晃秋千,說:“你不是看到了嗎?”
“我隻看到你上來。”聞傾睨了他一眼,“沒有看到你進大廳。”
“在你和晏時洲之後。”他神色倦怠,眼睛裏有一閃而過的戾氣,“可能隻間隔了不到兩分鍾吧。”
聞傾覺得,這人話裏要麼是陷阱,要麼帶了刺,很擅長把天聊死,於是她轉而跟他聊起了遊戲和戰隊的事情。
這下子,江明嶼總算正常了點。
兩人坐在纏繞了藤蔓和鮮花的秋千架上,暖色的燈光不時從頭頂掃過,周圍沒有其他人,仿佛一個被獨立出來的小世界,在整個氣氛或曖昧或熱鬧的頂樓裏,這一個小世界就格外引人注目。